他只是欠柳月眉和那个男人而已。
他并不欠自己的。
靳临沉很清楚,“没必要跟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
靳先生揉了揉眼眶。
前几天还意气风的男人,现在两鬓已经双白,有了他这个年纪的人应有的衰老模样。
他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你不怪我,并不代表我心里不怪自己。”
靳临沉很理智的说道,“那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跟我没关系。”
靳先生站起来。
他绕到靳临沉的对面。
隔着茶几对靳临沉鞠了一躬。
后者磨光微微的动了动。
靳先生低着头说,“老爷子给你什么你就接着,都是你应得的,过去的早就过去了,老一辈的生活,按理说我不应该说什么,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你爷爷奶奶那一辈,你……靳奶奶始终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千金,是她插入到了别人的感情中,以前途无量为许诺。
偏偏,你爷爷用他的爱情为他的事业买了单,如果说三人之中非得揪出一个坏人,那么这个人就是你爷爷,所以说,你不用觉得接受老爷子的这份厚礼,是多么不应该。”
靳临沉依旧沉默。
靳先生转过身。
背对着靳临沉。
身影越来越远。
走到客厅门口。
他的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忽然又收回来,转过身。
他后面的背影是鹅毛大雪。
他说道,“临沉,我把风迟交给你了,如果有下一世,希望我们可以做一世的真父子,你出生之前,我给你取了名字,叫靳风临,是庙里的一个老和尚说这个名字压不住你,所以才给你改了个字。并不是像外面传扬的那一般,靳家连个辈分都不愿意给你,”
说完最后这句话。
他终于坦然的走进了漫天大雪中。
鹅毛大雪瞬间就将他的肩膀和头顶覆盖。
……
靳先生和柳月眉一前一后的走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偶尔过年过节的时候。
秦酒总会收到一封来自于异国他乡的明信片,或者是包裹。
每次的邮寄地址都不一样。
很快就几乎遍布了世界各地。
这是后话。
——
大年二十九。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别墅里已经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春联,窗纸。
妙妙天天看着自己的新衣服期盼着过年。
就在二十九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