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和侦探的对话。
秦酒忽然笑出了声。
笑自己的愚蠢和轻信。
笑靳临沉的高明和卑鄙,“林源拿给我看的视频,根本就是合成的,你们齐心协力掩盖住季安冉出现在我面前的事实,就是为了不在这个重要阶段让大众的视线对着你的一举一动。
所有的一切全部在你的掌控中,你了如指掌,你真厉害,你明明知道靳宴在谁的手上,却在我面前装聋作哑,靳临沉,靳宴他不是我儿子,他是你儿子——”
秦酒大吼出声,“你知道我现在在怀疑什么吗?我在怀疑你们早就知道季安冉的事情,甚至季安冉等人的事情和你们有切不断的联系,你才是那条毒蛇,杀人于无形——”
靳临沉安静的听着秦酒的指控。
半晌,他问道,“说完了吗?”
秦酒磨了磨后槽牙,高高的抬起手臂,狠狠的甩下一巴掌。
落在靳临沉的脸上,打的靳临沉脸偏了下。
白皙的脸上印出五指印。
秦酒摩挲一下麻的手指,咬牙切齿,“卑鄙小人!”
话音未落。
秦酒转过身。
毫不犹豫的走出书房,去了卧室。
从衣帽间里拎出自己的行李箱,摔在地上,拉开衣柜,往外扔着自己的衣服。
所有的可能性她都想过。
这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
她对靳临沉先入为主,对靳临沉的同情迷了双眼。
衣服没有叠起来,十分的占空间,秦酒用脚猛踩了几下行李箱,这才将行李箱勉勉强强地关上。
秦酒拉着行李箱,二话没说就下了楼。
坐在儿童房里的商商听到声音,迅跑出去,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两只小手扒着栏杆,“妈咪,你要去哪里啊?”
秦酒没说话,已经走到客厅门口。
孙阿姨也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太太,您这是要去哪?”
秦酒吸了吸鼻子,头也不回的交代道,“孙姨,照顾好商商,我走了。”
孙阿姨赶紧追上去。
一只手拉住了秦酒的行李箱,“太太,您怎么了?是不是和先生吵架了?宴宴少爷还没有找回来,太太您不能走啊!”
秦酒另一只手将孙阿姨的手从行李箱的拉杆上拂下去,“靳临沉会有办法的。”
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御景湾。
靳商诚惶诚恐地跑进书房,“爹地,为什么妈咪会走?你是不是又惹妈咪生气了?宴宴还没回来,妈咪又走了……”
靳临沉抬眸。
靳商便看到了爹地脸上的红手印,“爹地,妈咪打你啦?”
靳临沉:“……”
“你说呀,你是不是又惹妈咪生气了?”
“你没妈,你妈已经死了,老实去睡觉。”靳临沉的语气特别不好,甚至有些暴戾。
小家伙下意识的挪动着小脚丫,向后退了两步。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落下,“不要理你了!”
转身呜咽着跑开。
“妻离子散”的靳临沉深吸一口气,缓缓阂上眼睛,书房最暗的一盏壁灯晕染着脏黄色的光,挞在他身上,颇有孤家寡人的孤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