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并不强硬,多的是几分缱绻与温柔,只有在舌根齿间扫荡的时候,才显出时曜的几分强势。
淡淡的月光从厨房碎掉的玻璃窗射入,照到脚的位置,两人的影子斜斜地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冷风呼呼灌入,风声有些大,但锺郁感觉有一团火在心里,烧得他四肢百骸都隐隐发热。
一吻结束,银丝在两人之间勾连,晕出几分暧昧的气息。
锺郁气息不稳,鹿眼泛着水光,眼神莫名有些躲闪。?
时曜的眼神很深,他盯着锺郁唇上的一点水渍,沉沉地开口:「对不起。」
锺郁一怔:「……你烧糊涂了?」
他不知道时曜是在道歉什麽。
时曜下巴轻抵上锺郁的头顶,将对方揽在自己胸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懊恼和後怕,锺郁这才明白时曜说的是他出去集训留他一个人在家的事情。
想到集训,就想到两人之间的标记,就想到那天在实验楼发生的事情。
尽管如今标记基本已经消失,但实验楼里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锺郁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去,他本应该讨厌时曜的,因为时曜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还标记了他,但此时回忆起来事情发成那样并不全是时曜的原因。
他张了张嘴,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来,说:「……也不是你的错。」
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然而时曜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他有些固执地掰过锺郁的脸,注视着锺郁的眼睛说:
「秦铎不适合你。」
时曜的眼神格外认真,像是在宣布希麽重大的事情。
正经得让锺郁觉得有些想笑。
秦铎不适合他,那麽谁才适合他呢?
他本想自嘲几句将这件事敷衍过去,但是想起秦铎那天近乎是羞辱的话语,还是沉默了下去。
他终究没有他想的那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时曜顺势将锺郁揽在了怀里,锺郁听到他左侧心跳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强有力的声音,像无言的安全感笼罩着他。?
时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锺郁,你有我。」
锺郁看不到时曜的表情,但是听他的声音,觉得他好像格外认真。
这句话如同一个咒语开关,锺郁感到四肢百骸的疲倦一时间侵袭而来,这几天以来的焦虑和紧张恍惚间全都消失了。
他强撑着在时曜怀里站了几秒,最後还是坚持不住地自暴自弃地贴上了对方的胸,任由自己倚靠着时曜的力量。
他安慰自己这一定是信息素的残留影响,内心却得到了这几天从未有过的平静,困意也渐渐袭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睡着的,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是被饭菜的香味吸引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