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求你……」
锺郁一直在抖。
要刺入的尖牙抵在了抑制贴的外面,只差一点点就能刺破它,侵入它。
时曜忽然停了下来。
空气里只能听到锺郁的喘息声,有些急促,混着一点低吟,勾得人心痒痒。
他知道自己应当,并且早就想好要标记对方,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锺郁是他的。
但就差这麽一毫米,他说不出自己是为什麽,停了下来。
锺郁的眼眶盈满了泪水,眼神仿佛一只躲闪的小兔,在警惕害怕着。
时曜心里无端生出一点烦躁,他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锺郁立马挣脱着往旁边一闪。
随即突兀的铃声插入,锺郁慌忙抬手,看到是秦铎的来电。
他小心地瞥了一眼时曜,只见对方脸色冷得如同一块冰块,眼神深幽慑人。
他不敢接。
但一个电话未接,秦铎又打了第二个,第三个。
等到第四个的时候,锺郁没顶住压力,还是侧过身小声地接了起来:
「喂。」
他的嗓子带着哭过的喑哑,好在秦铎没有发现。
「小郁,你在忙?谈星说东西已经给你了,我这边已经结束,要不要过来接你?」
教室安静,通讯仪的声音两人都听的真切。
他捂着话筒不敢回答,抬眼又看了一眼时曜。
时曜冷眼瞧着他,像是在等着他会给出什麽样的答案。
「小郁?」话筒里秦铎见他一直不说话,也在疑问。
锺郁咬着牙,最後选择了别开视线,对着话筒说道:
「……好的,铎哥。」
第12章
时曜走了。
锺郁也不清楚为什麽对方突然停了手,在最後一刻留了情。
他的指尖抚上脖後的腺体,原来以为指尖已经够烫了,腺体炙热的温度还是令他指尖不由微缩。
那周围布着密密麻麻的小齿痕,都是时曜尖锐的犬牙咬的,还有几条用力过猛划出来的小血痕,看起来可怜兮兮,被蹂躏得很惨。
他心里涌起一点劫後馀生的喜悦,但这点喜悦让他不免又想到时曜。
明明都是对方在欺负自己,但是他心里蓦地居然生出一点时曜好像还没那麽坏的想法。
他赶紧甩了甩头将这个荒唐的念头扔出去,避开外边还在躲雨的几个学生,溜到了卫生间整理衣物。
镜中的他眉间带着些潋滟,眼眸泛出水光,从眼尾到两颊满是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