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事情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铎最後说的那几句话,让他捉摸不透对方是否发现了什麽。
如果发现了,为什麽不直说呢?又或者,秦铎会不会去问时曜?时曜会说什麽?要是和他的回答不一样怎麽办?秦铎嘴里的保护又是什麽意思……
无数的问题涌入,锺郁感觉大脑好像变成了一团浆糊,完全卡住了。
他自暴自弃地把这些都抛之脑後,迷迷糊糊又睡过去,直到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才猛地一惊醒。
他立马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除了早就用遮瑕补过的吻痕,并没有别的新痕迹。
锺郁松了口气,下一秒又忐忑起来,在外面的不会又是秦铎吧?
想到对方最後的神情,一如即往温柔的笑容里,分明带了一点沉沉的压迫感,和平日里的完全不一样。
身体直觉般地察觉不对劲,先脑子一步点了点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来。
最後秦铎什麽也没说的转回了头。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是他爸。
锺父穿着一件真丝睡袍,看得出来本打算睡了。脸上依旧带着几分苍白,见锺郁开门,有些拘谨地笑笑,轻声喊他:「阿郁。」
锺郁见不是秦铎,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问道:「爸,有什麽事吗?」
锺父见他态度冷淡,脸上笑容也淡了些:「没什麽,就是这两天你没来看我……就丶就有点想见见你。」
锺郁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自那两年之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有些尴尬,不如其他家庭一样亲密。
他想到房间里放着的圆形礼盒,里面装着他特地从外星带来的小玩意儿,有些别扭地想要不要就现在送出去,但喉咙像被堵住一般,什麽也说不出来。
锺父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打圆场又笑了笑:「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他像是想起什麽,转头微微皱眉:「……不过,好像你的一个朋友找不到你,发简讯联系到我这边来了。」
锺郁一愣,「谁?」
锺父拿出通讯仪,翻出那条消息给他看,「我也不知道。喏,就是这条,还有点奇怪。」
锺郁接过,一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冷意瞬间侵入骨髓。
那个简讯乱七八糟地写着一长串的乱码,其中夹杂着几个帝国通用语,组合起来是:
【让锺郁回消息不然】
不然後面是什麽没有写出来。
锺父有些担忧:「阿郁,你没和别人闹矛盾吧。」
锺郁面若冰霜,拿着锺父通讯仪手微微抖了起来,但是下一秒他装作无事地把消息删除,将通讯仪塞回了锺父手里说:「没事,吓唬人的。」
锺父点点头,也没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