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颌首,没有与他计较,“没事,只?要白?鹤你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我说的那些就好。”
钟白?鹤一顿,眉眼抬了抬,“我想厉大哥你是误会了,我想的很通,不愿意再去回想你建议的那些话。我很喜欢南平,我爱她,且只?会同她订婚。这次跟你道?歉,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对你大呼小叫,毕竟我们不是一家人,不是么?”他嘴角翘起?一抹讥诮。
“白?鹤!”钟白?莘皱眉打断。不管厉寒如何,他都不应该说出这种话!
“对不起?姐姐,让你失望了,我还是觉得跟厉大哥道歉,有些倒胃口?呢。”钟白?鹤弯了弯唇,随后放下餐具,站起?身,“你们慢慢吃。”说着,就跨步离开了餐厅内。
任由钟白莘在背后怎么喊,都没有回头。
厉寒见她被?气?得?面色涨红,不由叹了口?气?,“算了吧钟姐,让他自己静一静。”
“你也是!好好的一顿饭,为什么还要提那件事。”钟白莘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是维护自家弟弟。毕竟她都早前同厉寒说过了,就这样定了,干嘛还要多次劝阻呢?
“是我的错。”厉寒敛眸,不再做多解释。
钟白?莘见他沉默,心气?也平静了下来?,有几分懊悔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指责。
“我知道?你是为了白?鹤好,但是你也看到了,白?鹤对这件事,态度很坚决。他本来?身体也不算太好,我想尽量顺着他的意愿来?。”她缓了下心境,又道?:“他也是气?狠了才会说那些不尊重你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代他向你道?歉。”说着,拍了拍他的肩。
“无?事,我从未怪过他。”厉寒淡声道?。
因?为有少时?在钟家的那段回忆,他仍然觉得?钟白?鹤是个单纯的少年,不会有那么复杂的心思,会喜欢卢南平,一定不是他主动的结果。
就算是为了报钟老?的恩,他都要快些解决这件事,既然孟观文靠不住,那便去找能做主的人。
在厉寒出现在龙山园门口?时?,樊九潇都并不感到意外?。他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就从他让南平不要拒绝钟白?鹤那刻起?。
“你上次同我说的那些,我答应了。但我有要求,卢南平必须要远离白?鹤。”厉寒开口?要求道?。
樊九潇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低声笑了,“好,就如你所愿。”
由此,这个局便开始了。
…
厉寒假装与孟观文对上,娄狄见状很是满意,他清楚他们之间产生的矛盾,据说孟观文前段时?间甚至还找了钟白?鹤的麻烦。
这个麻烦,还是当着卢南平的面‘找’的。
在两个人私下约会时?,被?孟观文搅了局。钟白?鹤与对方起?了口?头争执,却不敌他的身手。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
厉寒身为钟白?鹤的大哥,自然不会看着钟白?鹤被?孟观文欺负,就在刻意打压孟观文的同时?,逼得?他暴露出了‘把柄’。
李华朗瞅准时?机,大力开始秘密收集证据。但出于职责领域的不同,他还不能完全出入自由。所以这一块就需要娄狄的帮助。
娄狄在收集孟观文罪证时?,格外?小心。他不仅留了心眼不叫人发现,还特?意找上了厉寒,提前与他寻求合作。
毕竟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
就譬如这次的两院会议,他能顺利进入督察院,还是拖了厉寒的推荐信。让他做这次会议的主要旁听判决代表。
作为代表,自然需要提前进入大会堂。
在那之前,这里面也有厉寒安插的下属,替他掩护,便于他获取情报罪证。
在进入孟观文办公室时?,他瞥了眼头顶上本应闪烁的监控,此刻却暗淡无?光毫无?动静时?,他不免勾唇扯了一抹笑。
娄狄想不到,厉寒还挺说话算数的,做的如此周全,比李华朗靠谱不少。
“您先进去吧,我在门口?替您守着。”厉寒下属垂下眸,毕恭毕敬道?。
娄狄自然颌首,“好,辛苦你了。”
随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他先是去了书柜的位置,仔细扫视一番,发现并与异常后,又走到了办公桌前,桌面除了放置的文件书本,并无?其他。
他皱眉,拉开底下的抽屉,总算如愿看到一些他想看到的东西。
娄狄拿起?那叠满是数据的纸,塞到了西装里层的口?袋里。正打算关上抽屉时?,却瞥见了一张信封,他犹豫一瞬,遂拿起?查看反面的署名。
发件人‘梅有容’三个字映入眼帘,娄狄瞳孔一怔,脑中似有一瞬空白?,然而就在他皱眉打开这封信件准备查阅时?,只?听‘砰’的一声,门口?似有倒地的声响。
他迅速反应过来?,把信件塞进衣袖,关上抽屉,就打算开窗跳下去。
孟观文的办公室在二楼,就算从窗台跳下去,也不会有事。
然而他却没想到,在自己刚刚跳下去的功夫,还未站稳,便被?一群穿着制服的督察员瞬间围了起?来?。
他被?几人压倒在地,眼镜框也被?架得?歪到了一边,让他视线有几分模糊起?来?。
只?听“啪啪”两声拍手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颇为熟悉的声线,“哎呀呀,这不是娄‘司’吗?怎么成了畏罪潜逃的犯人了?”孟观文惋惜心痛的摇头。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狠意,只?见他蹲下身,拍了拍底下人稍显狼狈的脸,低下头,用只?能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悠悠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不自量力呢?想想你那懦弱的父亲吧,只?要听话,不是也过的很好吗?啧啧,我真是纳闷,你怎么一点也没遗传到这一优点呢。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