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线中,你也是死在天雷之下?”
江池霖顿了顿,“嗯。”
世界线中的故事太过凄惨,他都不愿再去回忆。
沈乔染大概察觉到了他情绪的波动,将锦袋中她曾送他的锦鲤手链为他戴上,然后又在他面前戴上了那个手镯。
以及拎出了一方巾帕。
那上面绣了鸢尾花,可以看出绣的人技艺还很青涩。
“你还留着啊?”她笑问。
少年魔神也勾起唇角,“毕竟是我们第一次过七夕你送的。”
因为这句话,以及心疼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这次讨债暂且搁置,她带着人回茵雪峰继续养伤。
柳松寒依旧时常待在凡界,司悦不想看沈乔染这人没出息地对堂堂魔神百依百顺,便没怎么来串门了,于是茵雪峰难得清静,倒利于他养伤。
“妖皇没意见?”江池霖还记得仙界大比时他一时意气对沈煊白的针对呢。
“你都愿意为我堕魔为我赴死了,他哪能对你还有意见?”沈乔染这话说得依旧不爽,显然还是很介意那天的事。
其实更多的是后怕。
倘若她去迟了,或者天道收手迟了,江池霖可能真的会消散于这天地间。
他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似在安抚她他现在还活着。
她也顺势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
这段时日除了天天待在一起卿卿我我以外,沈乔染诸事都亲力亲为。
峰内常年扔给长老管的事也破天荒地主动看起来了,还为江池霖做饭,操心给江池霖换药的事,以及亲自去后山采摘草药。
后山会留有一些灵怪给弟子试炼。
她今日采摘了不少草药,篮筐中收获满满,正弯腰采最后一位药引,忽觉背后有灵怪要偷袭。
真是不自量力呢。她轻叹。
不待她抬头,从另一侧树上有人随手甩出了法招,灵怪仰面倒了下去。
沈乔染看向那棵树。
少年魔神坐在树枝上,长发披散下来,魔印旖丽,随手拍下肩上的落叶,他勾起唇角,十分蛊人。
“江池霖,你伤什么时候好的?”
“好了好几天了,”江池霖深觉他装不下去了,近几日煎的药愈发苦涩了,干脆借这个时机坦白,“沈乔染,别忙活了。”
然后他就被人一路连拉带拽地带回了她房间。
坐下后先是被强迫喝了杯茶润喉,然后又被拉过手,纯净的仙力流淌过全身。
她生怕他还隐瞒着伤势。
确定江池霖伤好得差不多了,她便摆着一张冷漠脸,淡问,“那我们算账?”
江池霖点头。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死早超生好了。
“我先说我自己的错,”她神情自然地好像不是说自己,“上辈子不信任你,以及炎曦剑出鞘伤你,的确不该如此,我不会再这样了。”
江池霖怔了怔。
他知道她不会再不信任他了,因为在秘境中,她无条件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