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旁边还有一汪来路不明的江水。
少年魔神一掀眸，唇边勾起一个弧度，因为先前的打斗头发半散着，这般神情便显得有些勾人，身上沾了血污的衣衫随着灵力波动洁净，一身黑衣劲装，腕间垂着的血珠落下，吸引着那精怪的视线。
血入荒地，乍然一片新绿。
沈乔染皱了下眉。
夺命戒化虚为实。
他淡淡提着长剑，直攻过去，罡风刮得人脸疼，他长发被吹开，五官完全显露，带着锋利的美。
原来杀伐之美是真的。
精怪丝毫不慌，接住他全部的招式，风起风停之间四处亮起阵法，很明显是秘境主人在保精怪，少年魔神从容不迫，衣袖被掀开，小臂上灼烧的伤痕映在她眼底。
这是当时在仙宫她的火烧伤的。
血珠滚落。
阵法破裂。
他笑意懒散，剑意凝结，以血为祭，长剑鸣啸着斩下。
精怪也飞身起来攻他，但根本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他带着满身的杀意，仿佛重回屠戮仙宫那日。
灭世魔神一般。
漫天血雨，精怪沉重的尸身落地，他一翻手，剑碎。
小臂上的伤被他轻描淡写地止住血。
江池霖抹去唇边血迹，看着那江，走过去。
却被一直在旁看戏的少女拦住了去路。
她将药瓶递给他，“你为什么不去妖界买丹药？”
他不接，提醒道，“妖界新皇加固了结界。”进不去。
先前作为江迟时，让她入幻境看见他以身祭阵，她当时为破阵法阻止江迟输入一堆灵力，根本不怕境界回退，他也为此受了伤。
是以根本不像成了神的模样，但杀个精怪倒还不在话下。
“你是江迟。”
她抬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他方才出剑的模样太像了。
江池霖垂眸看着她，忽又笑，他确实是故意的，他发现她在一旁跟着他们时他难免有些心烦，也不知是烦她跟着，还是烦她一个仙不该在这里。
“是又如何，怎么，沈峰主要与本君狼狈为奸么？”
“我不喜欠人人情。”她就当他承认了，转头就把药瓶扔到柳仪怀里，“你骗过我的，不作数，但至少以身祭阵是真的，你有什么心愿么？”
魔咒毫无所动。
他笑了声，“本君要你死。”
她一顿，又想起方才战斗中他血珠坠地的事，正要开口，便见他略一抬手，她身后不远的灵怪直接倒地。
说着想让她死的话，却又这般做。
捉摸不透喜怒无常。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语气淡淡的，眸光顿在她手上戴着的他作为江迟时赠的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