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手指撑在男人胸膛处,少女眸子睁大,余音被尽数含入口中。
男人的吻极隐忍克制,故意磨她似的,薄唇贴在她的耳廓,嗓音染上欲色,暗哑低沉,“喜欢我吗?”
裴行砚伸手,修长指尖冰凉极了,触在她泛红的耳尖,扶楹身子发软,竟有些站不住。
他问的不是旁的,是完完整整的,喜欢他吗?
被欺负得狠了,扶楹眸色迷蒙,眼尾溢出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滴在男人手背上,微烫。
裴行砚不躲不避,尽数接下。
扶楹推了推他,力气虽不大,却莫名惹到他了。
裴行砚眸色渐深,望向她时,不带拒人千里的冰冷,情绪总是很淡,腰间力量加重,裴行砚把人带到身前,舌尖勾着少女,含糊出声,“乖。”
扶楹想往后躲,却无处可避,男人手掌还撑在她的楚腰上,纤细一只,被他揽在怀里。
裴行砚微微用力,让她站稳,却未把人放开。
莫要把人给弄哭了才是
男人目色沉凝,眸子深邃又冷情。
如果说,今时今刻是一场虚妄。
那么,裴行砚,入梦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风起,柳絮飘飞。
扶楹坐在案桌前,手里握着毛笔,思绪却很空。
蓦然,她想起一件小事,那次应该是她跟裴行砚第二次碰面。
上元节刚过,天气并未转暖,雪花飞扬,世界好似被蒙上了一张黑色的网。
那次,扶楹是去给堂兄送话本子的。
平日里,堂兄没个正形也便罢了,将近新年了,还不知收敛,昨个揣了话本子找扶楹玩,走时,竟忘记带走了。
扶楹原是出来透气,顺便给母亲买芙蓉糕的,糕点坊与学堂在一条街,最是顺路不过,小少女想了想,就把话本子一同带上,给堂兄送过来。
扶楹来时,他们还未结束。
里面的小公子低着头,手握毛笔,在写些东西。
只剩下这个小公子在外面,衣衫单薄,手指露在外面,被冻的通红。
少年一身玄衣,气质冷清,自带疏离感。
他独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的,是夫子让挂的灯笼。
穗子摇摆不定,与腰间玉佩牵扯到一块,贴在一小片黑色衣料上,黑红相交,肃重感更甚。
寒风冷冽,扶楹半张脸埋在红色披风里,抬起清亮的眸子,歪着脑袋,略微好奇地打量他。
少年低着头,视线未从灯笼上移开半分,自然没看见不远处的少女。
直到听见了一句,“你是被夫子罚了吗?”
嗓音温软又稚气。
裴行砚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飘雪很大,地面被覆盖了厚厚一层,光线微亮,穿过密布的暗云,洒在少女身上,温和、神圣。
裴行砚眉眼很淡,不跟她主动说话。
他见小少女上前,行至他身边,双手抱着手炉,凑近些,献宝似的捧给他,眼睛亮亮的,“你冷吗?我拿了这个,可以给你用。”
小公子淡淡地看他一眼,后退一步,把距离隔开,瞧着,不太想同她搭话。
扶楹有些失落,把遭人拒绝的手炉重新抱在怀里,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