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真不适,还是装不适,裴行砚心里
有底。
他颔首,淡声道,“那就劳烦嬷嬷进去通传一声了。”
婆子为难,推门进去,随后,把门阖上。
裴夫人端坐在条案前,哪有半点身子不适的样子。
外头声响不小,裴行砚所言,一字字入耳。
半晌,裴夫人闭了闭眸,拂手道,“把公子请进来吧。”
婆子俯身,言,“是。”
裴行砚进来,规规矩矩行了礼,唤了句,“母亲。”
裴夫人启唇道,“母亲非是定要你娶邈意,也知你想说什么,但你与苏家姑娘是真真不合适。”
裴行砚轻嗤出声,“那依母亲之言,我与何人合适?”
“我来,并未是同母亲商量,而是传达一声,省的,旁人的手伸的过于长了。”
“你知晓邈意所为了?”裴夫人惊住。
裴行砚漠然出声,“不知。”
“也无需知。”
他不在意。
不管江邈意会使出什么法子,又与母亲达成了何种谋算。
他在,就断不会让她受委屈。
从裴府回来,扶楹未再出去。
翌日晨起,日光粲艳。
盈玉从前院进来,手心拖着杯盏,待放置好,她走近些,开口问扶楹,“今个京中公子们在狩猎,姑娘可要去凑个热闹,瞧一瞧?”
小丫头也是好心,姑娘闲暇时总温书,若再不出去走走,怕是要闷出病来了。
盈玉觉着,姑娘科举成事虽也重要,然,身子还是第一要紧的。
这般想着,小丫头忍不住劝道,“姑娘不妨出去走走,说不定嫣然小姐也会在呢。”
“我昨儿不是刚出去一趟?”扶楹问。
“姑娘可莫提这事儿了。”盈玉皱眉,接着道,“昨日,您去裴府,无甚乐趣也罢,还需看裴夫人的脸色。奴婢觉着,替姑娘委屈的慌。”
“我委屈什么?”扶楹轻笑,把毛笔放下,边去一旁净手,边道,“得了。若我今日不去,耳朵怕要磨出茧子来了。”
盈玉嗔道,“瞧姑娘说的话,奴婢哪敢啊。”言罢,小丫头给扶楹倒了杯热茶,递到姑娘手上,做完这一切,才静静立在一侧。
待想起什么,小丫头疑惑出声,“姑娘不知,这些日子,万姨娘竟张罗着给要二小姐说亲。”
盈玉实在是不解,“平日里,二小姐不好生学习规矩,万姨娘可是睁眼装瞎,护在心上的。怎的如今,不是遣人教习,就是带她去会见其他夫人?”
“偏生,二小姐竟也应下。”
扶楹垂眸。若说其中没有柳姨娘的手笔,她是不信的。
想不通盈玉就不想了,她俯了俯身,“既姑娘方应了奴婢,奴婢这就交代下去。”
扶楹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