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明善就知道,她需要找个靠山,不为自己,也应为母亲。
东街尽头,不知何时来了新住户。
那主人清俊矜贵,眉眼清冷,与周遭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明善听说,这位主家已是举人,也最有可能是今年的探花郎。
少女抹掉眼中热泪,提起长裙,崴脚撞入那人怀中,故作慧思巧心,为他绣鸳鸯荷包,为他做饭食。
事后,少女眨着一双清透明澈的杏眼,眉眼轻弯问他,“喜不喜欢?”
即便,明善知道,谢从渟从未接受。
京城风波未定,谢从渟为躲开皇子陷害,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置。
白日赏竹作画,夜晚在亭下养神,日子也算安静。
只不过,少女跌跌撞撞闯入,玉白的手指压在他玄色衣袖,有意无意蹭他胸膛,眸子清凌温软,“外面有人在追我,我能在这躲一会儿吗?”
之后,少女为他绣花样,做羹汤。谢从渟从容、淡然,好笑地看她莽撞讨好,也只当个乐子。
毕竟,他会回到京城,而她,只是个粗俗的民妇。
只是,在她心死,与林员外相看那时,长剑划破指腹,鲜血淌下,不及心口半点闷痛。
或许,谢从渟不得不承认,那日少女白嫩指尖捏着桃花糕,凑近,眼巴巴看他。
他眉心紧蹙,指尖稍顿了下,几秒后,还是偏头咽下口中甜腻。
那个时候,他就心动了。
谢从渟叹气:既躲不过,便带回京城吧。
可这次,她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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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视角:苏扶楹裴行砚
一句话简介:冷情公子步步为营上位
立意:女子当自强
“走吧,去前院瞧瞧。”
静嘉二十三年,隆冬。
寒风冷冽,呼呼作响,扬起雪花飞舞,直落至人眉头,冰凉又刺骨。
盈玉从前院进来,把门阖上,颇不赞同开口,“姑娘怎的又在吹风了,当心染了风寒。”
在炉子里添了新炭,净了手,把汤药端到姑娘跟前,口中絮絮叨叨,“您身子本就不好。冬日天凉,自是更应注意些。”
“姑娘莫要嫌奴婢多嘴。”
少女转身,半嗔笑,“怎会。”
瞧着盈玉小大人的样子,扶楹只觉心头一暖。
无人知晓,她重生了。
上一世,她嫁与道貌岸然的二表兄裴行简。不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却盼望两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翘首以盼的洞房花烛夜,却等来裴行简一句,“对不住表妹,表哥心中另有其人。”
照着以往性子,和离是肯定的,但苏家中落,双亲被害。欲借裴府势力查清真相,只得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还要应对裴行简的刁蛮小妾,身心俱疲。
后来裴行简白月光回归,扶楹只得被迫和离,在青楼卖艺讨生活,维护最后的颜面。但仇人算计,最后死在了刀剑之下。
前世的惶恐屈辱在少女心中生了根,每每夜间惊醒,仍会心悸不安。
片刻用了药,奶妈妈蒋婆子匆匆赶来,俯身行礼,言明,“姑娘,裴家两位公子到了。夫人让您仔细收拾一番,晚些出去露个面。”
露面是假,相看是真。
青蓝色帕子紧了紧,少女脸色苍白几分,好半晌回过神,应声,“我晓得了,辛苦嬷嬷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