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恪脸颊原本就有些微红,古一瑾话一出,连那藏在发丝下的耳根子都瞬间红透了,无求人学法子哄人这件事她还是第一次干,那种不好意思和羞耻她真是摆脱不了。
不过来都来了,对方还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她也没什麽好遮掩的了。
戚恪:「我说,你有没有什麽办法能乔凛虚消气跟我回去。」
古一瑾闻言直接愣在了原地,随後又立马笑了起来,「这会儿不装了?」
戚恪瞪着她也不说话,满脸幽怨又羞耻的模样。
古一瑾抬手轻掩唇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你想让她气消你也得先知道她为什麽生气啊。」
戚恪撩了下搭在额前有些遮挡视线的刘海,语气有些怨怼,「就是因为之前老头提的那个相亲,乔凛虚在门外听见了,第二天就决定要搬到她父母之前住的那个房子里,我後来也告诉她了我不会去相亲了,但她还是不愿意回来。我不知道她为什麽非得这麽无理取闹,要不是她在外面过得并不好,谁管她回不回啊。」
戚恪越说,话里的抱怨也就越多,她觉得她已经做了她能做的所有了,低声下气求和,屈尊降贵上门,可乔凛虚就是不为所动,如果不是知道乔凛虚是真的喜欢她,她真的怀疑对方是在报复自己。
古一瑾安静地听着戚恪抱怨,只是越听她心里越奇怪。她和乔凛虚也认识了很多年,乔凛虚对戚恪的感情她们再清楚不过,就乔凛虚那种连戚恪出去乱搞都不会生气的性子,真的会因为一次根本就没谱的相亲气这麽久吗?
她相信最开始乔凛虚一定是因为这个才想着搬走的,但已经过了这麽长时间,戚恪也当面和她保证过不去相亲了,既然如此,那乔凛虚还坚持不搬回去的理由绝不是这麽简单的。
「哎,你想什麽呢?这麽出神。」戚恪翘着二郎腿的那只脚轻轻踢了古一瑾一下,「我让你帮我想想法子,你在干嘛?」
古一瑾回过神来,单手支着下巴手指在脸颊边轻点,「你干嘛非得让人跟你回去?那老房子才是别人真正的家吧。」
戚恪蹭一下站了起来,垂下头双眼死死盯着古一瑾t,眉头紧蹙,显然是有点生气了,「什麽家,她是戚家的人,戚家才是她的家。」
古一瑾没搭理她那个大小姐脾气,移开视线不和人对视,双手抱胸缓缓道:「你和我着什麽急,你既然认定她是你戚家的人,那她在的地方不就是『戚家』,『戚家』你有地方不能去吗?怎麽就非得想着把人带回御景苑那个破别墅,又大人又少,没点活人气。」
「看看我家,我和江丛这个小公寓也不大,但住两个人是绰绰有馀了,甚至平时说话就算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古一瑾扭头望向怔愣的戚恪,「重要的不是地方,而是人。懂吗?」
「她既然不愿意跟你回御景苑,那你就跟她去她那个老房子呗,反正她也一个人住,随便编点理由让她可怜可怜你,难道还怕她不让你进门吗?」
古一瑾一番话直接给戚恪干懵了,但她心里知道,古一瑾说的是对的。是她太执着於御景苑那套房子了,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戚恪一想通了,整个人瞬间注入了生机,不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连那一直紧皱着的眉头都给松开了。
古一瑾看她这副模样,心里更加疑惑了起来,微微眯眼狐疑地问道:「戚恪,你就这麽在意乔凛虚?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戚恪脸色一顿,斜眼瞥向坐在沙发上的古一瑾,「阿瑾,你糊涂了吧,是她一直喜欢我。」
古一瑾撇撇嘴耸了耸肩,一副不愿与她争辩的意思,「你说得对,是乔凛虚一直喜欢你。」
可古一瑾知道,戚恪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也就说明,这个问题连戚恪自己都在逃避,她或许是根本就不知道答案,又或许是知道答案却不敢承认这个答案就是正确的。
这个问题很快略过,戚恪和古一瑾便谈论起了井仪的事。这时,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江丛也戴着烘焙手套端着他的成果走了出来。
「井仪这丫头最近去哪儿了?也不见她嚷嚷着逛街喝酒呢?」戚恪前几天忙的要死,还真顾不上自己这些朋友。
古一瑾一边给江丛腾空桌子放甜品,一边道:「她昨天好像去外省了,说是有点私事。」
「这是我现烤的,你们先吃,我去给你们再泡一杯咖啡。」江丛放下手里的甜品,转身又进了厨房。
「她能有什麽私事?恋爱脑又发作了?」戚恪闻着桌上那樱桃派散发着的香味,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小块。
樱桃派烤的很香,并且连卖相也很不错,上面点缀着一圈奶油,奶油上又是新鲜又大个的酒红色大樱桃。
「最近没听到她在追什麽人,估计就是出去玩几天。」古一瑾也跟着拿了一块樱桃派,「等她回来一起去温泉山庄玩玩?就我之前投资的那个,再过段时间就要开始营业了,没营业之前我们先去试试。」
「你拿我们当小白鼠呢。」戚恪闻言,嗤笑一声,然後才张嘴一口咬上了那块樱桃派,「不过也不是不行,我得叫——」
话说到这儿,戚恪话音一顿,随後蹭地站起身,将嘴里没咽下去的那些樱桃派全都吐了出来。
外面的动静这麽大,在厨房里泡咖啡的江丛自然也听到了,连忙出来问道:「怎麽了怎麽了?不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