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最先找的还是自己的房间,可一打开门,她直接愣在了门口。
她记得自己是昨天早上回来收拾的行李,走之前房间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没有带走,可现在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间完全空荡的房间,窗帘丶床单被套丶甚至是她一直摆在房间里的那台看书用的落地灯,全都消失不见了。
乔凛虚站在门口愣了好几秒,然後才怔愣着继续往自己曾经的衣帽间走去。她记得自己那些还挂着吊牌的衣服是都没有带走的。
结果衣帽间和卧室一样,连一根衣架都没有留下。
「你刚刚叫谁呢?」
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後传来,乔凛虚连忙回过头,看见的便是身穿家居常服,长卷发随意披在身後的戚恪。
戚恪脸上没有化妆,所以乔凛虚很容易就发现了对方眼下的青黑。她照顾过戚恪很多次,自然明白这痕迹是为什麽产生的。
戚恪只有失眠的时候才会有黑眼圈。
「戚恪……」乔凛虚看着她,脑子一下还没转过弯,「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对方该不会发现了她睡在她卧室的事了吧。
戚恪没什麽表情地双手抱胸站在门口,她没有回答乔凛虚的问题,她只想知道乔凛虚一觉睡醒叫的究竟是谁的名字,「我问你刚刚在叫谁?」
乔凛虚:「呃,你知道叶霄阑她昨晚睡在那个房间了吗?」
戚恪微微挑眉,「叶霄阑?我昨晚只带了你回家。」
这话一出,乔凛虚彻底愣在了原地,「你丶你带我回来的?可是……你昨晚也在Dark?」说到这里,乔凛虚断片的记忆像是重新被大脑连接。
她想起来了。
昨晚在厕所,戚恪如同救世主一般推开门,将她重新抱进了怀里。然後……然後乔凛虚又不记得了。
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戚恪大概是真的只把她带回了家,那叶霄阑呢?自己昨晚突然被带走,和她一样也喝得醉醺醺的叶霄阑呢?
乔凛虚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忙不叠地在身上摸手机,没有。
戚恪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图,「你手机在楼下充电。叶霄阑我昨晚让井仪送她回去了。」
乔凛虚闻言动作一顿,十分不可置信地看向戚恪,戚恪怎麽会突然变得这麽体贴?
明明之前就很讨厌叶霄阑,甚至还在有意无意地减少她和叶霄阑见面的机会。
戚恪哪儿看得出乔凛虚此刻的表情和内心,「下楼吃饭,你要迟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乔凛虚则在确认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不然怎麽会听见戚恪关心她是否会迟到呢?甚至还说楼下有早餐。
可直到她跟着戚恪一路走到了餐厅,看见餐桌上摆着的早餐,乔凛虚这才意识到,戚恪好像真的是在照顾她。
她心头微微颤动,忽然鼻尖有些发酸,她有点想哭也有点想要大闹一通。
看啊,戚恪明明就是会关心人的,可为什麽以前从未这样对待过她,从前又为什麽要对她那麽坏呢?她明明什麽都明白的……
「吃饭啊,你愣着干嘛?」戚恪拿起桌面上的发圈准备将披散的头发捆起来,但因为发圈太细她的美甲又太长,所以一直没弄好。
「我帮你吧。」乔凛虚淡淡出声道。
戚恪抬眼看向她,几秒後松开头发放下了发圈。
乔凛虚垂着眼眸走到了戚恪身後,浓密的发丝在她指间穿梭,然後被她捆成一个稳当的马尾,期间戚恪没有感觉到有半点的不适。
乔凛虚一直知道她的所有习惯,她们好像天生就这麽合拍。
「好了,可以吃饭了。」
接下来乔凛虚没有再主动说过一句话,只是闷着头吃着这顿精致又丰盛的早餐。
「早餐是从裕丰台订的。」戚恪突然出声来了这麽一句。
乔凛虚有些莫名其妙,眨眨眼只是点了点头,「嗯,很好吃。」
戚恪闻言,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笑也没再继续说话。
乔凛虚安安静静地吃着,但脑子里却在疯狂头脑风暴。她昨天是被戚恪带回来的,而她原本的卧室又被全部收拾乾净了,那她昨晚是和戚恪一起睡的?
想到这里,乔凛虚耳根迅速蹿上一抹嫣红,心口一片滚烫,连嘴里的饭顿时都咽不下去了。
戚恪倒是一点没察觉到乔凛虚的不自在,端着咖啡喝了一口,然後才又说道:「你的衣服我全都让人处理了,你今天要穿的已经让人送来了,房间里还需要什麽你自己去买。」说着将一张卡放在了餐桌上。
乔凛虚看着那张推过来的卡,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在听见戚恪说让人把她的东全都处理时,她承认她还是难受了,她们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就算养条狗都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戚恪对她好像并没有多在意,甩掉她这个人是这样,处理掉她那些东西也是这样。
但此刻她还是听出了戚恪话里的含义,对方想让她留下。
如果这件事放在之前,乔凛虚肯定会欢天喜地地将那张卡收下,然後会特意请一天假去采购家里需要的东西,用心地去布置属於她们的家。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里注定不会成为她的家,这栋房子终究会迎来新的女主人,那她所布置的那些东西也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不用了戚恪,我最近住在叶霄阑家里,等家里那套房子收拾好了我就会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