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已是深冬,洮州的天气比往年好转许多,初雪过後,晴天很常见。
阳光倾洒,靳誉蓁站在小楼前的台阶下,面容严肃,发丝都浸了光,对面的医生不知说了什麽,她认同地点头,卷曲的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李香看了许久,不禁感叹:「我没见过像靳老板这麽好脾气的人,她好像永远不会生谁的气。」
有时候温柔不是非得言笑晏晏,这种润物无声的宽容才会使人沉溺。
付皎望着那道亭亭身影,抿了抿唇,语气十分含蓄地说:「那是对一般人,如果换了……算了,那都是聂小姐的该面对的事。」
李香不解:「聂小姐?」
付皎看她一眼,并不透露,而是自顾自上了三轮车,「我连兰博基尼都能开,不可能驾驭不了三轮儿,你帮我看路,我试着倒车。」
李香赶紧去帮她,将刚才的对话忘了个乾净。
心理师离开後,靳誉蓁就去安抚白白的情绪,心想要不要带这只狗回家住一段时间,因为医生说白白缺少陪伴,又是条有智慧的狗,容易产生失落感。
付皎练完车回来,看到白白枕在靳誉蓁腿上,心里不是滋味,「你现在都不和我睡一张床了,为什麽它可以?」
靳誉蓁神情无语,但语气又十分柔和:「它就是条狗,你为什麽要跟它比?」
付皎坐到她身旁,抬手时,腕上的绿玉髓手串莹润光亮,衬得肤色细腻白嫩,「说的也是。但我真的挺庆幸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上陆文琦,我一定会在暗处关注你们,永远。」
靳誉蓁边笑边摇头,「陆文琦又怎麽你了?」
付皎一本正经:「你不懂,我们俩都是你的朋友,那你说为什麽友情变质的时候,你选择跟她变?跟我变不行吗?」
靳誉蓁道:「……我是真的不懂。」
经过慎重考虑,靳誉蓁还是没有带走白白,因为这条狗习惯在果园四处跑,带去家里的话,面对那么小一片地方,可能更得抑郁。
於是中午吃饭前,靳誉蓁和付皎又开车回去了。
她们刚走,来『参观』果园的简曦便到了门口。
***
到店里後,靳誉蓁先是看了一遍藏品展览的事宜,然後给聂蜚音发去一条消息。
聂蜚音很快回过来。
中午还在补戏,不能见面。
靳誉蓁看到消息後,上扬的唇角耷拉下来,又回了句:晚上去找你。
她一心惦记着聂蜚音,根本不知道今天有个什麽平台的盛典,更不知道岑述在盛典上讲了一段话,此时这件事已经在网上引起小范围讨论,岑述的新公司又是营销界一把好手,利用相关热点引流,顺利爬上各大社交平台的榜首。
盛典上,岑述穿了身真丝钻花连衣裙,手上戴着玫瑰缎带蓝宝石戒指,这身行头足以证明新公司对她多麽上心。
她的妆容与先前完全不同,浓妆变淡,眉毛画的细长婉约,鼻梁秀挺,举止得体,突然有种历经千帆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