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蜚音仰着头给她披衣服时,靳誉蓁觉得这个姿势显得她有些大鸟依人。
门楼两侧的灯光与月色融合起来,照的冷寂之夜不那麽寒凉。
靳誉蓁伸手抚上大衣的纽扣,垂眸看着聂蜚音:「我回去就睡了,不用穿你的衣服,倒是你,这麽晚跑来,实在太累了。」
脱掉大衣,聂蜚音身上就剩件羊绒翻毛外套,白天足够御寒,可晚上多少单薄。
她大约也在疑惑自己刚才的行为,懊恼地低下头:「我真是…糊涂了。」
靳誉蓁笑了笑,将大衣脱下来,重新给她穿上,「好了,你看到我了,该回去了。」
聂蜚音说:「没有亲眼看到,我不放心。」
靳誉蓁虽有个痴情的名头,但实际上,她本性极其慢热。
哪怕对岑述掏心掏肺成那样,也没有过任何亲密行为。
如果换了别人说这种话,她必会抗拒。
可听到聂蜚音说,便觉得顺理成章,回以安慰:「我挺好的,如果不是这儿有监控,我能给你来十个後空翻。」
聂蜚音被逗笑。
接下来的一阵,谁都没再说话,静静站了会儿,靳誉蓁才催她回车上去。
聂蜚音摇下车窗,跟她挥手道别,问她:「姐姐,你明天还回三思山吗?」
靳誉蓁说:「回。」
聂蜚音高兴了,「那明天见。」
一直到车开走,靳誉蓁还在原处站着。
她心想,从这儿到三思山,将近两小时的路程,回去还要拍戏,身体怎麽熬得住。
於是她决定,明日一早做些大补的餐品带过去。
也是奇怪,这位聂小姐跟她以往接触过的人都很不一样。
理智上来说,她没必要来这一趟。
可情感上……情感?
她迷茫了。
很奇怪。
昨晚刚知道热搜的事情时,她第一时间担心聂蜚音会怎麽看她。
她为什麽要担心这个?
此时,冷风嗖嗖吹过去,她瑟缩一下,不再想了。
折回院里,刚关上门,暗处传来一道声音:「刚才来的是你朋友吗?」
靳誉蓁的心差点从嗓子眼儿跳出来,她回过头,勉强辨认出靳竹怀的身形,长舒口气:「是聂蜚音。」
靳竹怀无声几息,嗓音压着莫名其妙的沉重:「去厅里坐坐?」
靳誉蓁毫无睡意,便答应了。
靳家大宅一到晚上就会特别安静,如同躲过时间的魔爪,静到让人忘记一切。
靳誉蓁没搬走的时候,最喜欢夜里在景厅煮茶,有时候坐一整夜。
靳竹怀记着她的习惯,出门找她时,茶台上已经备好茶具了。
两人一进厅里,满是茶香,浑身都放松不少。
靳誉蓁坐下来,熟练地煮茶。
她察觉到靳竹怀情绪低落,却没开口问。
靳竹怀也没说。
就这麽坐到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