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卉施舍似的看了眼旁边,「付皎也在啊。」
付皎目光不善,放下餐具,瞪她一眼,「菜难吃就算了,碰上的人也这麽倒胃口。」
冯卉沉下脸,若非要保持形象,她真得和付皎好好理论一番。
别人都说她是靳誉蓁的跟班,付皎连跟班都算不上吧?
她期待着靳誉蓁能为她说话,但是靳誉蓁只蹙眉,不言语。
冯卉强压下不满,和婉地道:「这家店现在是我在经营,付皎,你说话客气一点。」
靳誉蓁闻言,恍然大悟,「我刚刚一直在想店里的菜怎麽会突然变得这麽难吃,现在破案了。」
冯卉道:「……蓁蓁,你还在生我气吗?」
靳誉蓁实际上懒得跟她计较,这家店的菜面目全非,现下知道老板後面还有大老板,更是难以下咽,她看看付皎,「走吧。」
付皎冷笑一声,拿餐巾擦手,对冯卉说:「你别不是故意来这儿堵人吧?」
冯卉咬牙,并未回话。
她是有这个打算,但那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她家境不算好,这些年跟着靳誉蓁过惯好日子,现今又一头扎进藏品圈,突然发现没了靳誉蓁就寸步难行。
先前那幅几十万买来的假画,使她元气大伤。
她不禁想,如果和靳誉蓁处好关系,就不会有此损失。
於是她越来越不甘。
好不容易和靳誉蓁碰上,却有付皎在一旁碍眼,她努力维持笑容,「外面雨还没停,不着急走的话,一块儿喝点茶好吗?我知道蓁蓁你不喜欢喝酒。」
说完,她眉梢多出几分兴味,仿佛记得对方不爱饮酒是莫大的施恩。
付皎看到後,由衷地自愧不如,长叹一声,「我要是像你这麽没皮没脸就好了。」
冯卉皱眉,眼皮闪了闪,指着她跟前的焙茶:「你这杯八十八。」
付皎顿时好气又好笑:「我家狗都不喝的东西,八十八?穷疯了你!」
冯卉完全没被伤到,「你可以走,我没拦着。看在蓁蓁的面子上,这顿我给你免单。」
付皎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听到这话,连往她脸上泼茶的想法都有了,好在靳誉蓁及时出声:
「不能算免单吧?」靳誉蓁拨了拨餐盘里的草,「拿这种东西给客人吃,我没问你要赔偿就算好了,你还免上单了?自己吃不出来好坏吗?」
冯卉咬咬牙。
恶语伤人六月寒,何况现在还是深秋,冷上加冷。
她再善伪装,脸上的笑容还是淡下去,「是饭菜不好吃,还是蓁蓁你对我有偏见?」
靳誉蓁诚恳地道:「都有。」
冯卉张了张嘴,什麽话都没说出来。
这已算是客气了,前几次靳誉蓁都是明着骂她。
可她总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临了,茶没喝,靳誉蓁和付皎就要离开。
冯卉还坚持说免单的事,靳誉蓁都到门口了,她紧步跟着,「你对我突然这麽疏远,是不是付皎跟你说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