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琦哑然。
太有道理了。
她要早这样,还有岑述什麽事儿。
先是呛住了宁芳,此刻又气走了大伯,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坐在位子上不吭声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靳誉蓁是能豁出去的人,她们可不一样。
好歹是庆功宴,待会儿还有流程要走,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一片沉默间,宁芳觑了觑靳誉蓁,看到她眸中的幽微冷漠,心中忽地生凉。
曾经,这个人模人样的姑娘,就是用这麽人畜无害的表情,绝了她亲生父亲的後路,还害死了她三叔。
宁芳为此质问过她,但她却理所当然地道:「没了他们,我们的日子好过多了,不是吗。」
她真的薄情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这几年她苦追岑述,性情和缓不少,导致大家忘记了她的本来面目,今天只是稍显尖锐,往事就又重新浮现。
满桌的人,都没再敢和她起冲突。
开宴後,现场的氛围才略有回暖,靳誉蓁出了点气,就懒得再和这桌亲戚纠缠,转而去和陆文琦一块儿社交。
今天算个重要场合,来的人都是经常走动的,见她没带岑述,就问了两句,靳誉蓁便道:「都过去了。」
於是大家都猜测,这两人是不是掰了。
倒也没什麽意外的,岑述钓人的伎俩并不高级,也就是靳誉蓁恋爱脑,不然肯定早识破了。
宴会尾声,靳誉蓁坐在角落里,台上还有压轴表演,她没心思看。
刚才见了那麽多人,竟然没听到一句心声。
琢磨了下,她心想,算了,未必非要听到心声才能识人。
场内的光明亮柔和,她低眉敛首,不关注外界的一切。
远处,陆文琦却眉目沉凝,带着丝歉意:「我没来得及说。」
薛澄急得横眉竖目,指着她身後的一位姑娘说:「我们家阿音胆儿小,禁不住靳二那麽吓唬,你最好先跟她沟通好,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们阿音抢了岑述的剧本,遭到什麽报复可就不好了。」
陆文琦的视线落在她所指的那个姑娘身上。
薛澄口中的阿音。
文文弱弱的,没什麽话,很安静。
即便是穿着醒目的红色皮革吊带裙,也如静酝清香的花那样,并无丝毫冷厉。
陆文琦保证道:「不可能有什麽报复,且不说蓁蓁已经跟岑述断了,就算没断,她也是有原则的,不是什麽脏事都做。刚才她忙着收拾人,我不好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