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呜呜呜’的?发出巨大的?声音,拼命挣扎想要反驳,可她双手被?反绑着,没有办法拿下嘴里塞的?结结实实地布条。
胤禛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怒气,早在关押李氏的?那一晚,他的?心就?凉透了,从此李氏对他而言就?是路人?,没有半分情意。
“苏培盛,那马车你查了么?”
苏培盛回去的这一天效率很高,他退了两步,从一旁的?小几上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个铜制的茶壶,另有配套的?水杯。
“回主子爷,马车没什么?问题,只这套茶具没见过,奴才查问了后门的人,得?知?是那天?有人?特意送进府里,递给?这狗奴才的。”说着他踢了一脚身边的?小太监。
从看见这套茶具开始,馨瑶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个招数她再眼熟不?过了,她刚进府时,李氏就?用过这个方式害弘晖!
福晋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果然知道当初那件事,是她故意让那波斯猫送来的?。
若不?是钮祜禄氏,她现在都未必知?道真相。
这样想着,乌拉那拉氏这两年因和四爷冷战而对她产生的?怨气也消了大半。
苏培盛有些诧异地瞄了一眼馨瑶,又接着道:“至于这铜壶的?来历,奴才不?知?,只是这次帮李侧福晋传递消息的?,正时当初她身边的?大丫鬟的?秋菊,奴才查问了一番,秋菊说……这铜壶是伤寒病人?所用过的?。”
好好好,绕是胤禛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被?这阴毒伎俩气的?手抖。
武氏虽然?不?知?道当初馨瑶给?福晋送铜壶的?事,可看馨瑶这种反应,也猜了个大概,既然?如此,她想着当初这个主意虽然?是自?己给?她出的?,可却从来没有插手过,现下倒不?如跟各位主子卖个好。
因此她又磕头道:“主子爷,恕妾身直言,小四阿哥身体康健,就?算被?感染了伤寒定能痊愈。可妾身记得?,当年大阿哥是在种痘后体虚之时,一场风寒去的?。”
提到儿子,福晋终于绷不?住了。她没和武氏串通过,但这是个聪明人?,又一直想改换门庭,倒省的?她废了一番口舌。
乌拉那拉氏悲从中来,眼泪终于湿润了眼眶,她走到门口,也从翠玉手里拿了个包裹:“请爷看看这个。”
胤禛此时已经手脚发凉,他没想到,竟能如此牵扯到一桩陈年旧案!
他的?嫡长子弘晖!
他用力?的?捏着宝座的?扶手,一再劝自?己冷静,语气艰涩的?问福晋:“为什么?不?告诉我?”
福晋闭了闭眼睛,喃喃道:“是我没用……太晚了……”
他又转头看向瑶瑶,这反应,说明她也早知?道,满屋子只有他一个傻子。
哈!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一股憋闷的?郁气在他心里冲撞,让他猛的?一下站起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刀口,疼的?他晃了晃身形。
馨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胤禛从她梅花鹿般的?大眼睛里看出了担忧,那么?明亮,那么?澄澈,好似朔日里拿明亮的?瑶光星。
不?知?怎么?,胤禛就?觉得?那股郁气散了大半。
他眨眨眼,沉声道:“李氏身子不?好,还?是送回府里接着静养吧。”
从头到尾,李氏都没能说出半句话。
过了两日,果然?府里传出云板声,有人?快马来报,说李侧福晋病殁了,她的?大丫鬟秋菊忠心孝顺,也跟着去了。
武氏抱着懵懂的?二格格在房里又哭又笑,大醉一场。
福晋亲手抄了一遍地藏王经,供在地藏王菩萨前。
“弘晖,我的?好儿子,额娘给?你报了仇,你安心投胎吧,托生个好人?家,下辈子咱们再作母子。”
………
府里的?一切暂且不?提,众人?散了之后,苏培盛跟到了四爷跟前。
趁着馨瑶不?在,苏培盛小声对胤禛说:“主子爷,奴才昨日查了那铜壶,发现是八爷的?人?从后街角门送进来的?。那收买小太监的?银子,也是八爷给?的?。”
胤禛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好半晌没有说话,似乎是睡着了,可被?子下的?手却紧紧地攥成拳,青筋暴起。
知?道屏风外传来馨瑶的?脚步声,胤禛才轻声说:“相关的?人?,一概都料理了吧。”
苏培盛没说话,默默打了个千退了出去。
结局
弘晖的事情,让四?爷消沉了好几天。养病之时胤禛也做不了别的,大多时候都在抄写佛经?。
直到又过了七八天,弘历上?书房休息,赶来圆明园看自己老爹。
“阿玛,额娘,妹妹!”弘历在湖边下了马车,一路蹦蹦跳跳的爬上?台阶,来到后院。
“哥哥!”小婉宁正在院子里和?她二?姐姐婉茹玩捉迷藏,见到弘历也忘了躲藏,直接蹦出来挥手打招呼。
这一下子就暴露了,二?格格婉茹连找都不用找。弘历摸摸妹妹的脑袋,笑嘻嘻的说了一句:“小傻子。”然后跑进了屋里。
“阿玛,弘历来看您了。”
胤禛正在书房对着一卷本愿经?发呆,听到弘历中气实足的喊声才露出笑意。慢慢站起身走出去。
弘历的到来让胤禛平复了心情,晚上?他数次看着馨瑶,欲言又止。
“……?”馨瑶觉得好生奇怪,“你到底想干嘛?”
这话?不好问?出口,胤禛只得模棱两可的说:“那天的事……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