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凉子走到仁王雅治面前,将那张被揉皱的婚姻届拿起来。
「这张表还能填吗?」
皱成这样,好像不能用了。
不然等下她再去区役所要一张表好了……
「……当然不能。」
事情朝着他完全没想到的方向狂奔,仁王雅治连忙把婚姻届抢回来:「你等等——」
「你就这麽答应了吗?」仁王雅治摇晃着手里的纸,「你真的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吗?」
「知道啊。」栗山凉子轻松答道:「填完就算夫妻了嘛。」
恋爱谈了这麽多年,饶是脸皮薄如她,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夫妻」这个词了。
大抵是感情太过平稳,这些年没少被朋友们打趣。
曾经一提就脸红的栗山凉子,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甚至有空注意仁王雅治红通通的耳尖。
真的好红哦。
像是发烧了一样。
栗山凉子伸出手,趁其不备捏了捏他的耳尖。
微微发烫的温度顺着手指传递过来,暖融融的。
「你在害羞吗?」她歪头问道。
仁王雅治沉默了几秒,噗哩了一声:「怎麽可能?」
他挥开栗山凉子还在捏自己耳朵的手,眉毛微扬:「我是说——你不需要求婚什麽的吗?」
栗山凉子摇了摇头:「不用啊,那些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
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她会答应。
深深注视着女生,仁王雅治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笑嘻嘻答道:「这样也不错,省了好多事。」
他从床上站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完蛋,要迟到了!」
栗山凉子回过头,看着匆匆窜出去的青年。
怎麽感觉……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
虽然分公司有许许多多事情要处理,但除他以外,大部分同事都没有到岗。毕竟没多少人像他一样,前几天才被通知调职,这麽快就能处理好工作和家人,迫不及待地跑过来。
所以哪怕去了公司,在看完旧的资料文件之後,仁王雅治成功开始了上班摸鱼的闲暇时光。
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作响,仁王雅治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聊天框那一头的人显然没有他这麽闲,消息回得很慢。
「栗山直接答应你,这不是件好事吗?」
柳生比吕士回道。
他和栗山凉子共同的朋友,显然只有网球部的那群人。
可是大家找工作的找工作,打网球的打网球,继承家业的继承家业。唯二两个还在继续读书丶稍微清闲一点的人,其中一个是柳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