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个啥。”
俞舟一直对于感情都不太看重,这玩意充其量就是给生活锦上添花的,从来没指望还能雪中送炭。只希望谭怡璇不惹出什么乱子就谢天谢地了。
蒋思睿手没停,拆出来几个游戏卡带,可惜这里没ps5和switch下一个是项链,镶嵌着颗幽蓝深邃的宝石。
她随意就丢旁边了,俞舟瞥了一眼,心里感叹这群不把钱当回事的二代们。
“你的是哪个啊?”蒋思睿问。
“不告诉你。”
“你肯定写名字了。”
还真是,俞舟暗自后悔。
蒋思睿也不急,把手边的礼物都一一拆完,跟往年收到的都差不多,小的东西一股脑扔袋子里,大的东西就塞箱子里。
“这个啊?”蒋思睿拿着那个薄薄的盒子晃了两下,听这声响感觉里面装着的像是本书,右下角写了个飘逸的“舟”字。
“你不会送我一本书吧?”蒋思睿怀疑地说。
“你觉得你是个有文化的人吗?”俞舟反问道。
蒋思睿哼了一声,从盒子里首先掉出来是张明信片。
大概是傍晚时分,远处的雪山被大雾吞没了山尖,倒影在湖面上显得平静又冷峻,山脚下是依次重叠的房屋正在逐渐亮起灯光,为晚归的旅人点明回家的方向,一副万家灯火的景象。
“好看吗?我拍的。”俞舟得意地说。
她那次去旅游,本来看了攻略说山顶有个取景地很好看,然后千辛万苦搭了便车找到那地方,结果说因为天气原因关了,只好顶着寒风在公交站瑟瑟发抖等下山的巴士。
等了半天才发现找错了站,然后只能狼狈地走过去。当时天色逐渐暗下来,半路上就看到了这样的风景。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回去后给照片调完色就打印成明信片了。
明信片背面还有句英文——“ayweallbeebraveandfearlessroses”(祝我们都是横冲直撞的玫瑰)
“是挺好看的。”蒋思睿承认。
里面那东西还包了两层牛皮纸,蒋思睿嘟囔着:“什么东西啊这么宝贵。”
撕掉后发现是张专辑,看到那封面她就愣住了,因为那个她再熟悉不过。
很多年前,蒋思睿去看的第一场live,是一个不出名的校园乐队。
观众来的也很少,她就站在第一排。当音乐和台上的灯光响起的时候,鼓点渐渐和心跳的节奏重合,歌手沙哑的嗓音轻而易举地就把她拉入创造的那场梦境中。
结束的时候,主唱和大家道谢,说这可能是最后一场了,乐队准备解散了。那一天正好是他的生日,于是观众一起唱了生日快乐歌,她也在小声地伴唱着。
后来她去听过很多场live,演出效果也比那一场好太多,但是她还是没忘记当时的场景。简陋的音响,不够炫酷的灯光,还有屋内驱之不去的闷热,但是在台上的每个人都很真诚,他们娓娓道来过去没实现的遗憾,也轻声地叮嘱听众不要轻易地向生活低头。那种纯粹又朴素的热爱,她真的念了很久。
隔了很久,再次听到这个乐队的消息是他们在解散前出了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专辑。因为粉丝实在太少,所以准备的量也不多,很快就卖没了。她也尝试过去收二手的,但是都没人出。他们就像是浩瀚的大海里扬起的一个小小的浪花,一刹那就消逝了。
模糊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蒋思睿都不太敢相信,把那张专辑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翻开首页,上面写着“学业进步!”,签名也是龙飞凤舞的,还附带了一个在笑着的简笔画小人。寥寥几页介绍着乐队成员的脾气和喜好,还有几张在排练和聚餐的生活照。连册子都是手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