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没什么不放心的。”渊千星道,看着陆月晚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又与她解释道,“江姐姐并不是我们教内的大夫,她是制毒高手,我出门身上带着的那些毒药,都是她给我的。我敢说,江湖上没有人能在制毒一事上比得过江姐姐。你身上那点毒遇见她算是遇上祖师爷了。”
“别那般说,我可制不出这般差劲的药。这种药我这儿也有,保证中毒之人没有第二种解毒之法,少主要来点吗?”江优雯说着就要从她那布兜里翻找起来,渊千星连忙摆手:“我才不要这种毒。”
江优雯转手又在匣子里找了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瓶倒出三粒药丸递给陆月晚:“先吃一粒,四个时辰后再吃第二粒,六个时辰后吃第三粒。”说着,看向渊千星,仍是一脸笑意,“少主这趟出门找到朋友了?教主还担心呢。”
“她不是我朋友,她是我未婚妻,昨天刚私定的终身,你要不要先随礼?”渊千星笑嘻嘻的,已经替陆月晚倒了一杯水来,让她先将第一粒药丸吃了,“温补的药方呢?”
江优雯先是有些诧异,后又不停打量陆月晚的模样,随后耸了耸肩:“你知晓的,我开不来那样的药方。”渊千星也是叹了口气:“外头是不是还有一个大夫?”
“寻常的大夫开的方子于她无益,她的身子没有受损,既是少主夫人需要,那我回头去找找人。”江优雯慢悠悠开口。陆月晚一声不吭,光坐着都有些害羞,真不知渊千星是如何做到这般坦然的。
既然如此,渊千星便也不急了,反倒坐了下来:“你来了的事,姚姐姐知晓吗?”
见江优雯摇头,她又赶紧道:“你是得出来管管她了,她背着你在外头拈花惹草呢!”江优雯仍旧笑着,似乎半点不急,背靠在椅背上:“出门前,我给她吃了点药,若是她对旁人动情,会腹痛到七窍流血。”
“还有这种药?”陆月晚忍不住惊叹。江优雯又在她的小布兜里扒拉起来,拿出一个瓷瓶:“当然有了,少主夫人要吗?”
陆月晚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渊千星,她是想要的,但当着渊千星的面,这药又是他们魔教害人之物,无论如何都点不下这个头,只能痛惜地摇头:“这种药也太狠毒了!”
渊千星啧啧两声:“难怪江姐姐这般不着急,害得姚姐姐以为你毫不在意她呢。”
江优雯无奈地笑笑:“你也不是不知她的脾性,在你与教主面前尚正经些,若我给她点好颜色,她愈发不知收敛,又是个爱缠人的,天天围着你问心里有没有她,想来是少主早就一掌打过去了,我能忍到此时算是用情颇深了。”
“真该将她带来,看看她会被吓成什么样。”渊千星笑着,又问,“你这儿还带了什么好用的毒,有不少毒我都用完了。”
江优雯倒是很大方,从那小布兜里寻了几瓶,递给渊千星:“这个是迷药,这个是哑药,这个是折磨人的,这个是死人的。”
陆月晚见她俩面不改色地拿出一瓶又一瓶毒,果然是魔教作风:“你们俩就不能背着我点?我好歹也是陆家的人。”
“陆家的?”这下轮到江优雯吃惊了,眯着眼盯着陆月晚看了好一会儿,算着这个年纪在陆家有哪几个姑娘,有些讶异,“你该不会是陆家的大小姐罢?”
陆月晚点了点头,倒是不觉得渊千星会任由面前的人伤害她。江优雯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渊千星,又看了一眼陆月晚,到底没有忍住:“也不知该说你们俩谁更孝顺。”
“她以后就是我渊家的人了,当年她也算救了我娘亲。”渊千星胡乱说道,“行了行了,我们先回去了,你回头找找温补的药,此事你不必跟我娘亲说,日后我会亲自告诉她的。”
两人出来都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陆月晚开口问道:“她与姚琪湄……”她从两人的对话中,大致能推测出江优雯与姚琪湄关系匪浅,她此刻提起只是想将两人之间那层尴尬破除。
“嗯,与我们一般。”渊千星答道,“教内许多人都知晓。”
两人回到客栈,姚琪湄还在屋外等她们,美其名曰怕她们找不到屋子在哪儿,其实这事交给小二便可。姚琪湄跟着她俩一块儿进了屋:“如何?可有新的指示?”
渊千星摇摇头:“你猜来的人是谁?”
姚琪湄原本还不多想,但能叫渊千星这般问她的,便只有一个可能:“江优雯?”
渊千星点了点头:“她兴许还在镇子里,你去找她还来得及。”
“我才不去找她,好不容易分开几日,我难道享受不了自由?”姚琪湄一派轻松模样,若不是渊千星知晓她脾性,还真以为她毫不在意。
“接下来我们得赶路去南州,路上你多留意黑莲堂的行踪,也派人暗中盯着点。”渊千星慢悠悠吩咐着,姚琪湄点头应下:“少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渊千星故意托着下巴:“我再想想……”这一想就是半晌没有回音,姚琪湄忍不住开口:“少主若是还没想好别的,我先下去安排。”
在姚琪湄正要打开门的时候,渊千星又开口将她喊了回来:“你无事的话,先替我买些点心回来。”
姚琪湄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不如我让小二端些吃食上来罢,少主吩咐的事,我得尽快去做。”
渊千星逗够了,便摆手放人:“算了,又不想吃了。”
姚琪湄将门打开,走出房间,又将门合上。渊千星冲陆月晚挑眉,陆月晚起身过去打开门,左右张望了一眼,都不见姚琪湄身影,回头关上了门:“没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