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不信,我家老爷四杯下来,真的是什么都敢说,说他的大弟子何朗,未来肯定是六元及第俊才,可惜,只能是弟子,不能是女婿了。但凡和何朗定亲的,不是你家闺女,何朗不是对你家闺女死心塌地,我家老爷都想要动手抢女婿了。”
行叭,苟子就奇怪,为什么林姑父每次看何朗的眼神,不乏满意、骄傲、却还有淡淡的遗憾了。
感情是想让那家伙当女婿。
难怪何朗自从来到金陵之后,就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和行为呢。
原来是看穿了林姑父的意图,打算做戏给林姑父看的。
什么奇怪的行为?
总是对她欲言又止,有空没空往她这里送银票、银两、金子……吧。
“怎么,你也想抢?”何氏对贾敏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感到无奈,无情地挑破:“林大人喜欢年轻有为的女婿,你不是吧。比起我家朗哥儿,你更喜欢琏哥儿或者贾宝玉那种,能被闺女捏在手心的女婿才对。”
贾敏噗嗤一笑后,也无奈叹气:“是啊,我都不敢和我家林大人说。作为过来人,我更希望女儿能靠着林家的权势,一辈子轻松快活,无忧无虑。传家宗妇,听着是大权在握风光无限,只有当过的人知道,其中的心酸和无奈。”
“像琏哥儿那样,被媳妇管控着还傻乎乎不自知,一心一意地对妻子好的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宝玉也一样,被我家黛玉揍了那么多年还初心不改,也算难得了。如果不看宝玉的爹娘,只要宝玉能争气些,考个进士,也是不错的女婿人选。”
何氏精准打击:“哦,这欣赏的语气怎么这么虚伪呢,被一封信气到提前生产的人是谁?”
贾敏也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幽怨地盯着何氏:“这都怪谁?”
“在这之前,我还真的是这种想法的,要不是你家朗哥儿太出色的,衬得其他男儿黯淡无光的,我会情绪失控吗?”
“年轻的时候,我以为嫁人就得嫁我家老爷这般,书香世家出生,世代矜贵,高中探花,家规森严,约定子弟年过三十无子方能纳妾的男儿。这样的男儿纵是无情,也能抽身自保。”
“我再天真,也知道,有野心想要功名利禄的男人,是不可能对妻子一心一意的,如果妻子没有足够的能力才华,也配不上这样的男人。”
“在朗哥儿之前,我没想过,真会有男子愿意倾尽一切,只为求娶佳人。”
“真羡慕你能养出一个,敢将何伯爵府所有产业都充当聘礼的侄子。像朗哥儿这般,过继而来的孩子,能做到这一步,真的世间少有了。”
这事什么话?
不明所以的苟子满脑子的问号!
什么叫做敢将何伯爵府所有产业都充当聘礼!
“你知道了?”何氏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开怀以及得意:“也是,金陵这边的大额财产变动交易,可是瞒不了你这位地下财爷。”
“我也没想到,朗哥儿会这么做,不过既然他愿意,我也不会傻得替迎春拒绝就是。”
“啧啧。”贾敏似乎很好奇:“你家那个懒洋洋不开窍的闺女还不知道,她的未婚夫从你手上接手何伯爵府产业后,打算将所有产业都变更为聘礼,转到她名下吧。”
苟子:还真不知道。
苟子只是记得,来到金陵这里后,何氏亲娘为了专心只经营和皇后娘娘的买卖,卸下了贾家事务给贾琏夫妻、将何伯爵府事务转移给何朗,差点连她的嫁妆,也想往苟子手里送。
苟子自然是拒绝的。
在拿到何氏亲娘给的,说是让她练手的几间金陵铺子后,苟子转手就将铺子送到何朗手上了。
反正这便宜未婚夫从考中秀才之后,就开始陆陆续续干这些活了,那多干点也一样。
贾迎春(苟子)和何朗之间的婚约,利益交错太深,是不存在可以解除的可能得,那这些东西就是他们共同的东西了,苟子将这些推给便宜未婚夫是一点都不心虚。
作为一个下凡仙子,满身仙力的她有资格视钱财如粪土。
何朗也很上道,在她将这些练手的铺子全都送过去后,他就开始往她这送账本和盈利收益了。
虽然每次送来的银子收益,都比那几间店铺的收益多好多,但是在何朗说是先放在她这里的存银后,苟子就坦然地收下了。
就像苟子将铺子给何朗一般,何朗将钱存在她这里,也没什么大问题。
在后院享福的苟子,就从来没有为金银发愁过,何朗送多少来,也只是一个汇总的数字、一叠需要好好藏起来的银票、以及得收到库房的有实感重量的一箱箱金银锭而已。
视钱财如无物的苟子,只当这些是账务课业,不管何朗送来多少贵重的钱银,都只是登记收录,心里有数就是,完全没有多想。
现在想想,这些总不能就是贾姑姑说的,何伯爵府产业的收益……吧!
贾敏十分羡慕:“我至今都还没能清楚地摸到我家老爷手上属于林家的秘密产业呢,你家傻乎乎的闺女,都没过门,就全都到手了,成亲后,他夫君得靠她养呢~我听金陵府的师爷说,你家未来女婿但凡是去衙门做产业登记,不管是新旧,都是直接记在你闺女名下。论聘礼价值,整个江南地界恐怕无人能出其右了。”
且极度幽怨:“你说我和我家老爷,见到过朗哥儿这般出色、又对未来妻子一心一意的女婿后,还会看得上其他歪瓜裂枣吗?”
“如我这般从天真少女走来的人,都只敢勉强相信男子愿意一辈子一心一意地对一个女子,却从不敢奢望,有男子会愿意将手中一切全都奉送到妻子手上,不论这个男子是否优秀。但是你家的朗哥儿却是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