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云露绿柳愿意留在她?身边,清秋却不愿拖累她?们?。
思及此,清秋扬声朝陈三道:“这船室闷得慌,哥哥何不带我出去?吹吹风?”
听清秋一句“哥哥”,陈三心念一动,浑身酥得直痒痒,可待会见了血,误伤着她?该如何,想?到此处,他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
“小娘子,江上风大,夜里又冷,开窗透透气吧。”陈三劝道。
“三哥,二哥在催了,那?大货近了。”身后壮汉提醒道。
闻言,陈三不欲再管清秋,只转身要走,不过刚转身,身后移门轻开,船舱里烛光映照一张芙蓉花面,眼眶些许浮肿。
陈三闻声回头,先前一直未见其真?容,如今乍一见,不由得心生怜爱。
“小娘子这是做什么,当真?要去?那?船艏吹风?”陈三耐着性?子,满面含笑地打量她?,他看她?的眼神,只有欲,一种企图吞没他的贪欲。
清秋抿唇,故作委屈道:“哥哥这船上闷得慌,我就想?去?散散心吹吹风,哥哥这都不许?”
眼见美人含嗔带怒,陈三忙上前围在她?身边,“哪里的话,当真?要吹风?这风怪得很,小娘子要想?清楚了。”
陈三不担心清秋跑,只怕她?见了血害怕,反正?他也要带清秋回寨子,何不就借此让她?开开眼,将来总归是要知道的。
思及此,陈三径直带她?出去?,仍旧笑得满面春风。
“什么怪风不得了,我倒要瞧瞧呢,哥哥不让我去?,我偏要去?。”清秋娇嗔道,连带着手中绣帕甩在他胸前,陈三哪见过这场面,忙追在她?身后。
陈三拾起绣帕,塞进怀里,隐隐还?嗅到一抹幽香。
清秋心底一阵恶心,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清秋回首望向船室的云露绿柳,见她?二人正?欲带着瞳瞳出门,陡然松了口气。
陈三如此对她?,想?来是不愿意她?死的。
清秋眸光一转,娇痴道:“我是晓得的,哥哥是背着我有别的娘子,只怕我撞见了呢。”
陈三眸光痴痴地看着她?,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陈三只恨当下这货来得不巧,否则定要叫眼前人说不出话来。
只刚出船艏,赵二便见清秋昂首出来,陈三眉眼带笑地跟着她?,赵二命几个弟兄跟着清秋,顺道将陈三抓到他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你私自带她?上船就算了,这会带她?出来做什么?”赵二揪起陈三的领子,目光凶恶,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坏规矩感到不满。
到底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赵二只言语说了几句便甩开他。
清秋站在船艏的另一侧,另一艘所差无几的客船正?在靠近,船上皆是腰佩长刀的壮汉,清秋背过身眺望滔滔江水,月夜之下,分明是静谧安宁的江水,清秋却仿佛看到了惊涛骇浪。
江水无垠,远山没入黑夜,明月被乌云遮掩,江上火光大起。
陈三一行人架起弓箭,箭矢尖端燃着火光,一道又一道的火光划破黑夜,不多时又有钩索飞绳套上另一艘客船。
扔出飞索之人力道精准,紧接着又有几人纷纷扔出钩索。
不多时,两船相接船艏相撞,清秋身子一晃,叩住船舷,自船舷而下,有小舟放出,水寇兵分三路,从水上再到空中飞索径直落到另一艘船上。
清秋身后两壮汉寸步不离,眼见贼船已?无什么人,是送走云露绿柳的好时机。
如此想?着,清秋环顾四下,目光锁定在船舷边的红缨枪,壮汉虽只有两个,可她?始终是不敌的,只能拖延些时间,况且他们?又不敢拿她?如何,至多数落暗骂几句。
陈三应当提前叮嘱过他二人,清秋不动声色地往红缨枪靠近,其中一个壮汉呵道:“你要做什么,那?边靠近了别滚下去?了。”
此船高约十?二丈,船艏宽阔,飞索横天,火光满江,勾连两船。
如今两船已?相撞,船艏与另一艘客船相接,若踩得准便能跃到另一艘船,可那?艘船如今正?在遭劫,情况不会比呆在贼船上好,但至少能周旋一阵,为云露腾出时间。
没有别的法?子了,清秋心一横,登时要去?抄起红缨枪,谁知枪重并非她?能拿起,只刚抬起又滚落在甲板上。
壮汉瞧出他的意图,凶神恶煞地捡起红缨枪,“小娘子,你是三哥要留的人,识相的就不要再挑战我哥俩的底线。”
两壮汉交换眼神,二人逼近清秋,惊惶之下,清秋瞧见云露几人正?出船舱。
“你们?这群贼寇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三哥留着我,你们?怎能动我?”清秋强压下心头慌乱,颤着声说道。
身后的客船掠过刀光剑影,火舌卷红江面,兵刃相撞的声音铮铮作响,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哄乱,清秋一步一步往后退。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三哥再喜欢你也不会为了你不要我们?这些弟兄。”抄红缨枪的壮汉已?靠近她?,另一人距她?也只一步之遥。
清秋被逼至船舷,已?无退路,身后剑拔弩张,身前修罗地狱,一时之间清秋无法?抉择,思绪被愕然截断。
“姑娘!”
绿柳并云露回身奔向清秋,元智则提着猫笼站在原地,瞳瞳不合时宜地慵懒一叫。
闻声,两壮汉迅速回身,持枪指着二人,元智随即拾起身边木块扔向壮汉,以此分散两人注意。
壮汉哼声一笑,“三个弱女子并一个小孩还?想?逃走,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