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考虑不周,你若是真?病了,我心里是过不去的。”清秋愁眉紧锁,心下担忧,“早知如此,我便不和你说了。”
王恒是国公府嫡长子,王夫人所出只此一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她怎么好?交代。
王恒反手握住清秋的手,两人手心滚烫,王恒忍着咳意,温柔道:“不妨事?的。”
“清秋。”
这是王恒第一次这样?叫她,往日王恒总碍着礼数,叫她付二姑娘。今夜他却握着她的手,眼中丝毫不掩爱慕之意。
发乎情,止乎礼。王恒心中时时记着,可此时此刻,他难掩心中感?情。
见他如此,清秋鼻尖忽酸,泫然欲泣。
她手心灼热的温度渡到王恒掌心,窗外吹来夜风,清秋鬓边发丝凌乱,一滴清泪落在他手背。
清秋止不住地想,她为?什么会哭,那是没由?来的情绪,她说不清道不明。
“别哭,无碍。”王恒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他举止太过温柔,仿佛这夜的风清透舒适。
清秋并不排斥他,反倒感?觉心田里淌过暖意。
“王郎君,能否告诉我,我哪里值得喜欢?”
清秋潸然泪下,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她哭得越发伤心,仿佛决堤的江岸涌了出来。
王恒心蓦然一颤,慌忙起?身,正想伸手抱住她,心下又觉得此举太过轻薄。
“清秋,许多事?是讲不出因果的。”不知何时,王恒眼中也起?了一层薄雾,看向她的目光生出几分怜惜来。
那种疼惜怜爱的目光,清秋从未见过,她知道王恒是真?心喜欢她。
将笄之年,她为?追寻一个这样?的目光,丢尽脸面。
——
戌时,清秋回付宅去看小团圆,吕氏枕着小几,桌边摆着白瓷小碗,里头是褐色的苦汤药。
清秋抱着团圆,问?道:“嫂嫂身子如何?”
吕氏笑言:“当时是怕的,现在好?多了。听?母亲说你又去了贺宅?尹惜近来可好??”
自嫁进付宅,吕氏与尹惜已有许久未见,尹惜不爱出席宴会,想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
清秋搓搓手,捏着团圆粉嫩的小脸,顺口道:“尹姐姐还爱喝酒呢,我倒见着湘令了,是头一回见到尹姐姐的女儿,和尹姐姐如出一辙。”
吕氏笑笑,尹惜那性子生出来的女儿像她也不奇怪。
吕氏抿了一颗梅子糖,压压苦,口里苦味散了,吕氏忽地想起?一桩事?。
“清秋,你为?何迟迟不肯应下这桩亲事?。母亲是觉得王夫人别有用意,我却瞧得出来,是你不肯,只要你松口,那国公府是马上要来下聘的,”吕氏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