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总归是过去的事,已无牵挂。
清秋理好层层叠叠的印花笺,不?消细数也知有百余张,笺纸轻薄,压在木匣中显得厚重深沉。
木匣当中不?止有印花笺,还?有当年师无涯送她的生辰礼物。
本就不?大的匣子里还?放着小小的木盒,细看去,雕花木盒精巧细致,不?出?所料应当是簪子。
当年师无涯违背她的意愿,送她不?喜欢的东西,如今她仍旧喜欢不?起来。
清秋眸光忽沉,凝神看了?好一会,正欲伸手去看,指尖刚触到那木盒,一股没由来的慌张漫上心头。
当年她没想看,如今再看又有什么意义。
左不?过是师无涯随手送的玩意。
清秋不?再纠结,将?东西悉数收好,过几?日付高越回汴京来,她正好将?她和王恒的喜事告知,也算是好事成双。
细细数来,付家的好事还?挺多。
吕氏怀有身孕,是为家中第一个子嗣,大哥和父亲仕途正好,二哥又在边关凯旋,她的亲事也将?要定下。
仿佛一切都安稳了?。
是啊,往后的日子就这么安稳了?。
清秋抱起木匣放到桌上,霞光犹在,轻推木门,晚风铺面而来,风中裹着盈盈荷香,院中的青梅树今年竟比她往年长得好些了?。
“云露,你来。”
清秋在廊下轻唤云露,云露应声?,回首望去,见自家姑娘气色红润,心生欢喜。
“姑娘要做什么?”云露探头探脑地望着清秋。
清秋点她眉心,道:“问这些作甚,你晚些时候将?桌上那匣子烧了?去,和绿柳一道罢,我见她近来心思重,总觉二人?离了?心,说不?清道不?明。”
“绿柳姐姐向来心思细,姑娘何须同绿柳姐姐计较,到底是绿柳姐姐年长,顾念的东西多些。”云露拧眉道。
绿柳跟在清秋身边的日子最长,若说有什么绿柳不?晓得的,恐怕也就青山寺的那两年了?。
云露心中有疑,这两年其实她也不?晓得当初清秋为何要带她去。
“行,去罢,我晓得了?。”清秋颔首道。
戌时一刻,细雨潇潇抖落青梅叶,杏院后的茉莉、百合、兰花纷纷垂首,花蕊含泪迷蒙清艳。
杏院石灯飘摇,雨打?枝叶别有意趣,清秋伏案温书,菱花窗吹进少许凉风。
门前?云露叩门,小声?探问:“姑娘可睡下了??”
清秋闻声,道:“还?没,作甚?”
窗外雨声?渐重,云露扬声?道:“方才李妈妈打?发人?来说,今日大朗君和大人?回来了?。李妈妈说夫人?明日想一道用饭,叫姑娘别睡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