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阮心瑶盈盈福身,退出房间。
“师太!”我轻咳一声,几日没有进食引得她们终于又来到我的房间,可我上下无力,头昏昏沉沉的。
“释然施主多礼了。”她回礼,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手指正控制在脉门,让我动弹不得。她轻轻点点几下,“释然施主身体无恙,希望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你们为何软禁我,如果是我杀了师父师母,送我回逍遥门,他们自然会处置我,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逍遥门现已归属南宗剑派,一切由南宗掌门做主。”惠静师太仔细打量我,火爆的性子不像惠空师太,绵里藏针,让人无处借力。
“南宗!”我惊呼,早已经超出预想,难道逍遥门自己还不能立一个新的掌门吗,大师兄,我们一向很敬重他的。
“现在逍遥门的一切由贺惊桐贺施主打理,是他吩咐让你留在这里。佛门清静之地,吃斋念佛,减轻你的杀孽。”
贺惊桐?我一声冷笑,那个因为一根白玉钗便莫名其妙把爱念从他死去的师妹身上转移到我的南宗首座大弟子?从最开始对他的仰慕敬重,到后来的厌恶拒绝,现在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真是他也误会了我真心为我好将我软禁在此,还是他在报复我对他的冷淡,可平心而论,从认识他到现在,抛却个人情感,他的确是一个正直不偏私的人,除了对我,也没有见过他情感不受控的模样……
“我要见他,不是那样的,不是!”我激动的喊。
“贺施主吩咐过了,时机成熟自然会来看望你。”
“那……那慕容夫人呢,可有她的消息?”我绝望的问。
“施主涉入红尘过深,江湖事还是少知道一些,这样有助你的修为。”她皱眉道。
我强压心中怒火,我又不会遁入空门,有什么修为不修为的。
不过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是懂的,“师太,我要吃饭。”
首先要听话,然后要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最后就是等待时机。
我不相信,没有见到师父师母的尸骨墓碑前,我都不会相信,什么人有那样的能耐,同时让他们两人双双毙命,可是,如果那个人会霜凝剑法……这世上除了我、皑瞳,还有谁?慕容夫人和君寂风,形似神不同,但外表看来相仿,也无从辨识。还有就是,慕容楚!灭我逍遥门,最后得利的不也正是南宗吗!而他,现在既是武林盟主,又是南宗掌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我心中一阵寒意,如果真的是他,那他隐藏的也太好了。就像之前,处处迎合君寂风,低眉顺眼没有半分出格,让我认为挑拨慕容山庄与南宗是天下最不可能之事,而实际慕容山庄绝不会脱离南宗,却是让南宗归顺了慕容楚!
“今天身体可有好转?”阮心瑶笑盈盈开锁走进来。
晚饭时分,从她口中我得知此时的潜山佛门弟子都在东堂念诵经文,是与这里最远的地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有劳姐姐。”我小口抿着她亲自喂入我口中的素菜与粥,“已经感觉好多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我接过碗筷,看她转过身,走回桌旁。突然我手一软,瓷碗应声落地,碎成两截,菜粥食肴撒将一地。
“对不起,我一时无力。”我佯装起身,虚弱的下床,捡拾碎碗。
“没关系,我来便好。”她扶我坐在床沿,蹲下身。
我伸出握紧筷子的手,指向她咽喉,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肩膀禁锢住她的身子,“说,怎么走最快出观?”
她刚要抵抗,我便把筷子向前一送,力道正好,不能贯穿她的喉咙,却也是疼痛难当。
她不敢再抵抗,乖乖说出我想要的。
我心中默念一声对不起,收回双手,狠狠打在她后颈。
“施主刚来不久,就这么急着走吗?”惠空师太的声音出现在道观门口。
我心中一个惊跳,“多谢师太挽留,释然心领了。”
“不是挽留,是非留不可。”她沉沉道来,“施主重出江湖,势必引起纷争,而且,这霜凝剑法反而会将你一并吞灭。”
“我只是要查清一些事,师太你留不住我的。”我怒道。
手中只有那根筷子,看似无用,可霜凝剑法却是一草一木皆可当剑,灿若星河更是以指当剑。我再不犹豫,只怕会引来更多人,一招“沐雨潇湘”向她攻去。
师太只是挥动她长长的衣袖,闪躲纠缠,突然移到我背后,打中我的背。
我吃痛,脚下踉跄,可她似乎没有内力,只是想让我多吃些苦头,我并没有内伤的感觉,不觉大胆起来。顺势跪倒铲她下盘,她飞起身,“佛陀金钟”双手合十按住我的武器筷子,我一笑,“要就给你!”立时放手,一掌打向她小腹,她脚步为乱,向后退去。
“哪里来的妖孽,伤我师妹!”惠静师太凌空出现,稳稳落在我面前,“我师妹慈悲为怀招招忍让,你还真不知好歹。”
没来得及让我反驳什么,她便抢身而至。我左闪右躲。
这样耗下去,对我不利,这次不成功,她们会看管更严,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咬咬牙,皑瞳不让我再练灿若星河,我便听他的,一直都没有练,可现在,非常时刻,不用我便亡!
我一手以指当剑,攻向她身上各处大穴,毫不手软;另一手仍是平常的剑招。就好比同时有两个人在与她斗争,以一敌二,她渐渐处于下风。
可就在我想住手,见好就收,赶紧逃走之时,小腹中犹如一条游曳的小蛇般的热火,令我身不由己的出招愈凶狠。我大叫一声,似痛苦似发泄,狂傲的舞出剑招,左手灿若星河,双指点出,正中惠静师太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