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头我带叶稚回一趟叶家村,年底了正好给奶奶上个香也跟她老人家说说这个好消息。”
叶稚坐在一旁吃着酸甜可口的杏果干,静静听着兄弟俩对话。
他轻轻摸了摸自已还未隆起的肚子,满心满眼都是幸福。
林晋逐能细心地想到他的爹娘和奶奶,就连自已还沉浸在喜悦中没反应过来。
傍晚,薛元刚到家门口已经能听到里面剧烈的咳嗽声,还有屋内的药味浓稠得像是化为了石头重重压在他的心上。
薛元在门口发了会呆,狠狠抹了把脸才推开院门,张爷爷听见开门声极力止住了咳嗽,问道:“是二娃回来了吗?”
“爷爷是我,薛元。二叔出去了吗?”
炉子上的药已经煎好,薛元拿了碗倒出一些递给床上憔悴的张爷爷。
自从入冬,张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之前留下的病根像顽石一般根深蒂固。
天气稍有变化,便发烧不退,浑身酸痛难忍,咳嗽不止。
薛元找了几个大夫来看,药方也换了几副但都不见效。
去年这个时候好歹吃药就能好转,不知怎的,今年竟是一病不起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张爷爷病倒第二天,在酒楼跑堂的王二叔被食客认出他曾在街头做过乞丐,直接找到掌柜要他立马辞退王二叔,否则这位食客便扬言将不再去这个酒楼吃饭。
不仅如此还要宣扬他们酒楼居然找乞丐做工,根本就是看不起他们这些食客。
可恶的是,其他吃饭的人也纷纷被煽动非要辞退王二叔不可。
无奈,掌柜只能结算了工钱,挥手让他离开。
没了营生,还在众人跟前丢尽了脸面,王二叔羞愤难当,回到家后窝在屋里好几天都不愿出门。
张爷爷一病,拿药的钱都是薛元一个人出,其他几人要到月底才能领工钱。
薛元今年才十五岁却要撑起一个家,里里外外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他作为一个成年人还在颓废度日实属不该。
这才振作起来每日出去碰运气找零工。
可惜天不从人愿,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地方愿意收留他。
不是嫌他年纪大没力气就是嫌他不认字干不了。
薛元一面要照顾张爷爷,一面要每日去铺子。只有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有时间询问一下近况,只是可惜得到的答案都不尽人意。
好在如今家里其他几人还能继续做工拿工钱,王二叔也不急着马上出去,张爷爷现在这副身体有个人在家照顾反而是好事。
今日张爷爷想吃街口的酥饼,生病以后难得有胃口,王二叔自是答应,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爷爷,你先喝药,二叔应该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