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少爷身份如此尊贵,喜欢谁还不是招招手的事情。到了周淮清这里居然又是做活又是长途跋涉又是受伤的,作为和二少爷一起长大的贴身小厮,裴茸不得不气。
“哎呀,那些都是小事,我在周家白吃白住,总要做点事情回报他们吧。而且我的刺绣活最拿手,你不知道每次我的绣品都比别人贵上两文钱呢。”说到此裴涵知倒是先得意起来。
知恩图报的道他也懂,但是这个人换成二少爷就是不行,他在侯府哪受过这些苦。
而且二少爷对周淮清未免也太痴迷简直要迷失自我了,别人把他卖了估计还要帮忙数钱。
“反正我会一直陪着少爷,也会一直盯着周淮清,如果他敢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我就是爬也要爬回京城找侯爷宰了他!”
裴茸十分不服气道,尽管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觉得周淮清和周家还算可靠。但是谁能保证以后,二少爷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周淮清,自已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处好衙门的事,周淮清换下官服就到街上找人,哪里热闹准能看到裴涵知的身影。
人群交织的街道上,那抹青绿色的身影总是亮眼夺目。
三生有幸,还能再遇到他,值得周淮清用一辈子去珍惜。
短工
叶稚和林晋逐今天上街卖完了野菜和辣酱想去找裴涵知聊聊天,上府一问这才知道裴涵知已于一个月前去了清河县。
有时候叶稚真的很佩服他的勇气,说走就走,勇敢面对自已的内心并为之付出。
之前误会周淮清要另娶他人,虽然难受但也能潇洒退出。如今误会解除,又能立马不畏艰险不远千里。
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魄力,缺点就是有点费哥哥。
正值春耕时节,沃好肥的田地此时最适宜耕种,家家户户弯着腰在水田里插秧苗。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奶奶去世后,叶家就只剩三人,叶老三有腿伤,叶庭年岁小。张巧娥不仅要操持家务还要下地干活。
叶稚心里担忧但是他已经出嫁,娘家的事本不该多管。
这几日叶稚忧心忡忡,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在村里找短工帮忙。
林晋逐注意到夫郎的异常,在他的再三追问下,叶稚才袒露自已的忧虑。
一想岳家情况确实不易,林晋逐拍了拍叶稚的头说道:“别担心,交给我。”说罢,便出门了。
既然得了林晋逐的话,叶稚总算放心了些,他知道林晋逐一定不会糊弄他的。
孙大婶娘家有个小侄女前年也嫁到了西岭村来,王大石是个勤快肯干的老实人,过去家中田地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
可惜王大石还有个弟弟王二石,那个人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偷奸耍滑的程度比原来的孙天宝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年刚满二十,已经是镇上烟花之地的常客。
此人好色,懒惰又是极度无赖之辈,时常喝花酒白嫖,任楼里的打手们如何下狠手也掏不出一分钱。
王二石也知道喝花酒丢人每回挨打就找各种借口哄骗老俩口。
老王氏偏宠小儿子,见不得自已的心肝被要债的人殴打,便求大儿子帮忙摆平。
王大石虽也恨弟弟没出息,但是受不住娘亲低三下四的恳求,只能掏钱摆平。家中田地是一卖又卖。
两年下来,竟然给挥霍到最后只够一家温饱,老王氏这才罢休。
王二石又被爹打了一顿狠的,这才消停了一段时日。
直到前年王大石娶了亲,王二石见了长相尚可的大嫂,又被禁止出门成日在家游手好闲,居然起了歹心。好在王大石及时赶回才没酿成大祸,这一次,老王氏再也不敢阻拦大儿子的盛怒,小儿子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自已实在没脸见人。
最后王大石分了两亩田地,带着媳妇儿孙晓娥离开王家,以后王二石是死是活再与他何干。
分家后王大石夫妇勤恳踏实地过日子,可惜田地实在太少且还不是肥田,生活拮据倒也自在。
王大石家只有两亩田,昨日就已经插完秧,准备今天休息一日就出去找活干。
晚饭是张晓娥挖来的野菜,开春后各类野菜开始冒出来,比寸草不生的冬天好过了许多。
林晋逐的到来让夫妇二人十分惊讶,村里谁不认识他,可是他能有什么事需要到他们家来呢?
“王大哥。”王大石今年二十四岁,比他大一些,喊一声哥也没错。
“哎,晋逐,你这是…有事?”王大石拘谨地收拾出一条凳子让林晋逐坐下。
“是这样,王大哥,我夫郎娘家人少活多,一到这农忙时节就忙得直不起腰。我夫郎担忧他们劳累,我便想来问问,不知王大哥愿不愿意去叶家村做个短工。”
其实找短工还是在村里就近找是最好的,不过上次打野猪王大石是帮了忙的。
王家的事他在村里多少也听过一些闲话,知道王大石两口子也不容易,现在有挣钱的路子他也想先帮帮身边的人。
当然如果他们嫌远了不愿意去,他也好再做打算。
听说林晋逐竟然亲自上门给他介绍短工,王大石两口子感激万分。三月的天还没完全回暖,码头上的活也不好找。王大石也是想明天去碰碰运气,不成想竟有如此好事。
农户人家不怕忙就怕无事可做,而且叶家村是西岭村的邻村,比去码头近得多。活计也是简单做惯了的。
见王大石愿意,林晋逐也高兴。既解决了夫郎的愁闷又能让村里老实人家有了经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