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推诿不掉,带上车。
阮季星回头望了眼,问沈轲:“你爸和你说什么了?他是不是还想找你麻烦?”
“他来看我妈的。”
沈轲没有说的,他还打听了赵若华的遗产。
沈长林这几年不知在做什么生意,赚过,也赔过,人却一下子像老了七八岁。
他还做着东山再起的梦。
“若你死后无人收尸,我便替你埋骨。除此之外,今后你再别联系我。”
沈轲没有心存唤醒他良知的幻想,一个已被酒精、贪欲伤了脑子和精神的人,没法救。
“从我妈咽气的那一刻起,我纵是做这世上的孤魂野鬼,也不会认你作父亲。”
沈长林的生死,沈轲丝毫不在意,这几年断断续续给他的钱,足以买断他们的父子关系。
“你如果不想拿你的残生赔我妈的命,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他很平静,而出乎意料的是,沈长林也格外安分。
或许是他意识到,赵若华没了,他和沈轲之间唯一的纽带也断了。
相较于亲耳听到医生宣告死亡时间时的钝痛,沈轲现在的心像是抽空了,什么感觉都没了。
而阮季星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魄,叫他不至于成了木偶人。
她牵着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和他说起姨婆这些年的遭遇。
姨婆二十岁结婚,没过几年,丈夫死了,带着女儿改嫁,又生下一儿一女。
后来,她无法忍受第二任丈夫的脾气,决定离婚,独自把孩子抚养大。
“姨婆告诉我,结婚、生育面临的风险不亚于赌博,幸好她的孩子比较争气。”
阮季星说:“我觉得吧,有阳面,就需得有阴面;反之亦然。因为经历过苦痛、落魄、悲伤,才会珍惜幸福,否则幸福将一文不值。”
他看着她,一如既往地目不转睛。
也许,他们的人生还将遇到很多别离,错过,落败……就像天气,像潮汐,像日升月落,一切都是交替变化的,但你知道,台风会离开,潮水会退下,太阳也会升起。
她说,沈轲,未来有很多幸福在等着你。
不讨好的勇气
回a市后,还是继续上班,顺便准备论文开题。
闲暇时间,两人一块儿逛超市,在家看电影,偶尔去外面餐厅吃饭。
“两颗星”有一段时间没更新,阮季星一登上去,不少人私信问:星星,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她想了想,发了张两人牵手散步的照片,说前不久他亲人离世,他心情不好,就没有拍视频。
他后来刷到她这条帖子,说:“你可以继续拍。”
她摇摇头:“没关系,这个号只是我心血来潮的产物,专注现实生活更重要。”
其实就是顾及他。
沈轲现在格外黏她,黏到什么程度呢,如果她一个上午没回他消息,他中午一定会拨个电话过来,晚上也要等她上床他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