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他问:“是你叫的修洗衣机的吗?”
“对。”
阮季星让他进屋,同时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和辣椒水。
师傅蹲身检查洗衣机,她还刻意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也不能说她是被害妄想症。
有太多单身女生被骚扰侵犯的新闻了,在她没有别的倚仗,面对陌生男人的时候,这是最基本的防身武器。
当然,她涉世未深,加上被保护得太好,这确有些草木皆兵了。
师傅拧着螺丝,闲聊似的问了句:“妹子,你还是学生吧。”
她随口答:“毕业上班几年了,就是长得显嫩。”
“你一个人住?”
“没有,和我男朋友,他待会儿回来。”
屋里明显有许多男性生活用品,这句话真假参半的,对方也听不出来。
师傅拎着工具箱起身,重新启动,见没再漏水,跟阮季星说:“可以了,你给我一百就行。”
她瞪大眼,“你就这么搞了两下,收我一百块?”
“妹子,我来回这么远的路,一百已经是最低价了。”
阮季星不想纠缠,付了钱,还客客气气地道了谢。
人身安全没事,钱包倒是大出了血。
她踹了脚洗衣机,暗啐:败家子。
之前清理漏水,拖鞋连带着袜子都湿了,她本就容易手脚冰凉,这会儿更是跟冰块似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第二天醒来,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后脑勺还钻子搅动般地疼。
拿体温计一测,三十八度多。
家里有沈轲准备的药箱,她对着说明吃了粒退烧药,强撑着去上班。
分管领导见阮季星一直戴着口罩,状态还不太好的样子,问:“小阮,你不舒服啊?”
“嗯,发烧了。”
像是怕被她传染似的,他忙说:“既然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休息吧。”
“那工作……”
“能带回去做的就带回去,其他的我让他们做。”
这种特殊时期,发烧患者仿佛一颗装载病毒的炸弹,一碰就会爆。
虽然她很想解释,她只是感冒了,但他们脸上已然露出了某种微妙的,类似于忌惮的神情。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以前看的丧尸片,反而有些想笑——
若她感染的是丧尸病毒,他们得多恐慌啊。
阮季星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收拾东西,走回去的了。
她勉强收发了几份材料文件,午饭也没吃,倒头就睡,一觉到天色近暮。
她打开手机,忽视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看向置顶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