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他的性格缺陷。
可和阮季星在一起,他的行动足以代替言语。
她去上洗手间,他跟到门口等着;
她买东西,他主动接过来拎着;
走在路上,他自然而然地将她让到靠内一侧……
赵若华眼观鼻鼻观心,配合着演戏,装作不知道他们的恋情,但心里更踏实了。
怕就怕在,他因为他爸爸的事,内心的创伤迟迟不愈,行尸走肉一般地活在这个世上,没什么事能令他真正开心、幸福。
继而又内疚,怎么报得了阮家的恩呐。
这天,即将离开a市的前一晚,赵若华说要请阮季星吃饭,叫她选地方。
“不用替阿姨省钱,阿姨有积蓄的。”
阮季星说着俏皮话:“赵阿姨,你只请我吃饭才省钱呢,我又吃不了多少,哪像沈轲,食量至少抵两个我。”
沈轲抬了抬眉稍,“你这是暗示我吃得多,该我付钱的意思?”
“没有啊,赵阿姨请我,你付你和赵阿姨的嘛。”
阮季星算盘打得响。
赵若华好笑,这既给了她请客的名头,也不至于叫她破费。
何双儿插话进来:“什么意思,我不配和你们一起吃饭是吗?”
阮季星思索片刻,玩笑道:“我们吃剩的你来捡吧。”
何双儿气恼,伸手打她,阮季星灵活地一闪,躲到赵若华背后。
“阮季星,你真不怕臊,都多大了,还躲到大人的屁股后面。”
“管用就行。”
赵若华笑着说:“好啦,不用争了,阿姨请客,你们随便点。”
何双儿朝阮季星做了个鬼脸。
五月小龙虾开始上市,阮季星带他们去了家小店。
店内生意很好,已经坐满了,等了一会儿才有空桌。
服务员收拾得仓促,桌面还留有油印,沈轲用酒精湿巾熟练地擦着桌椅。
何双儿“啧啧”惊奇:“你怎么越来越有贤夫良父的范儿了。”
赵若华说:“以前我忙,洗衣做饭扫地基本都是小轲自己做的。”
“我妈早念叨得我耳朵要起茧了,说什么,你看人家小轲啊,一个男孩子,那么勤奋能干,哪像你,碗都不会洗,以后没人要你。”
何双儿模仿着她妈的语气,又说:“女生做家务为什么是理所应当的,男生做就会被夸呢?而且我又不是市场上待价而沽的商品,等着人来买,否则滞销了就要低价处理。”
阮季星说:“这不是你妈妈的问题,当然,也不是你的问题。”
何双儿问:“那是谁的问题?”
阮季星想想,“是社会传统分工机制的问题,不过幸好,我们处于一个革故鼎新的时代。”
得到她的肯定,何双儿说话的底气更足了:“所以嘛,以后我家里娶一个沈轲这样的人夫,外面再包一个连的小白脸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