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轲说:“嗯,我也有点。”
她的音量又低了几分:“我还以为你很游刃有余呢。”
那是因为,她无从得知,他是凭着怎样的一阵冲动,才敢那么做。
也得多亏她,是她刚才那番话给了他勇气。
她说r136a1的光穿越165万光年抵达地球,为人们所看见,或许也能明白,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意义。
阮季星送沈轲上前往车站的车。
他要坐通宵的绿皮火车硬座,明天早上七点到s市,她光是想想就觉得痛苦。
临别前,她给他买了一袋零食,让他路上吃。
他说:“我给你叫了个车,待会到。外面冷,就别走回家了。”
“哦,好。”
沈轲拉开车门,深深地凝望着她的脸,“再见。”
她冲他挥手,“拜拜。”
车启动,司机说:“小两口这是异地恋呐?”
估计是见他们依依惜别,他的目的地又是火车站。
沈轲沉默,没说是,也没是不是。
车开到晚上,人很疲惫,司机便爱和乘客闲聊转移注意力:“异地恋辛苦呐,尤其是热恋期,分开没几天就想得不行的,我见过好多对,女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不知道最后结局怎么样咯。”
不用没几天。
他现在就开始想她了,以至于不敢从后视镜里再看她最后一眼。
阮季星八成不会哭。
但他卑鄙且贪婪地祈盼着,她会日日想念他。
最多半个多月,他们就要返校了。
等十几天,他们就能见面,可要等多久,他才有资格堂堂正正地牵起她的手,而不是像小偷一样,短暂地偷来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美好的时光和记忆?
认知差异性问题
那天晚上,沈轲上了车,打开零食袋,才看见那盒薄荷糖。
铁路穿过田野,山林,城市边缘的郊区,大多时候,窗外一片漆黑,因而玻璃窗清晰地倒映出他的面孔。
车厢里有人打着鼾,还有有节奏的“咔哒咔哒”声,沈轲含着一颗糖,靠着座椅阖上眼。
精神处于困倦状态,可环境的缘故,他难以安然入睡,打开手机,才凌晨三点多,还要熬将近四个小时。
思维像浮在流动的水面,上下起伏着。
他对阮季星撒谎了。
本来他想对她坦诚的,那一刻还是懦弱了,他不想彻底暴露自己。
他很早就知道她住在那儿,远在她刚搬离s市时。
他记性不错,曾看过她的初中毕业照,记下了一个站在角落的,叫何楚悦的女生,以此身份,拿qq小号加了她。
又拿她曾吐槽过的关于老师、同学的事,和她套近乎。
实际上,那时她意志正消沉,对他爱答不理,也没心思发现种种漏洞。
沈轲说,自己即将出国,给同学准备了一份分别的礼物,可她不在s市,他想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