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混地应:“嗯?”
没了下文,像只是他一时兴起,又像她做了一场浮生梦。
梦里,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沈轲和阮季星——他们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从没经历过父亲坐牢、家里破产以及离别。
或许,他们彼此都这么希冀过。
现在,立即,见到她
临近元旦,气温降到零上二三度。
是以,早上从被窝里爬出来,成了一件极度艰难困苦的事。
阮季星打着哈欠下床,见冯清莹的床铺空了,讶异道:“班长这么早就出门了吗?”
谢晓羽说:“我也是说呢,天还没亮她就起了。”
看到她身上那身衣服还是昨天的,阮季星更吃惊了:“你不会熬了一个通宵吧?”
“没办法,谁叫考试时间安排得太紧了,连着复习两个星期,一天复习三门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我脑子里高速搅浆糊。”
戚蓝问:“星星,你复习完了?”
“大差不差吧。”
谢晓羽一脸幽怨,“她最近天天跟沈轲一起复习,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复习进度都比我们快。”
阮季星摸了摸鼻子,反驳道:“明明是你嫌冷,不愿意出门。”
沈轲这段时间没做兼职,每天早上带着早餐在宿舍楼下等她,再和她一道去图书馆。
谢晓羽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时,还大为震撼: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居然被蒙在鼓里?
阮季星义正辞严地解释:“没有的事,我们是作为同学互帮互助,纯粹革命友谊。”
谢晓羽:“呵呵,你看我信吗?”
不管她信不信,反正两人一心扑在复习上,没空去想别的。
谢晓羽趴倒在桌上,学了一整晚,已经气若游丝。
她说:“难怪裴颖学姐说,我们平时上课舒服得像泡脚,期末周就是逼自己喝洗脚水,我现在感觉连泡脚桶都得嚼吧嚼吧,就水咽下去了。”
阮季星“噗”地被逗笑,拍拍她,鼓励道:“马上就放假了,再坚持一下。”
大一的课程多,她们应该是全校最晚一批放假的。
元旦之后还有一门专业课,再苦再累,还是得把“洗脚水”喝光。
下午在阶梯教室考试,几个老师同时监考,杜绝作弊可能性。
向后排传试卷时,阮季星目光不经意往一班那边一扫,才发现,沈轲的座位是空的。
他人呢?
昨天他还好好的,怎么说不来就不来?
但这会儿都开考了,没法问他,只好将顾虑按捺下来。
考的阮季星基本都复习到了,她很快写完,从头到尾检查两遍,拿到讲台交卷,背起书包,离开教室。
她给沈轲打电话、发消息,都没有得到回音。
这时,唐天和出来,她忙拦住他,开门见山:“沈轲怎么没来考试?”
他茫然:“不知道啊,他没跟你说吗?”
她摇摇头,“你怎么也不知道,你不是跟他一个宿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