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季星想到他那么小就一个人生活了,难免心软,一一拍下来。
因为是季曼拍的,大多数有她的身影,她也懒得裁剪了,直接发过去。
r136a1:我若真是你童养夫,会拉低后代智商的,大概不是我。
拐弯抹角说她傻呗?
寄星:[发怒][炸弹]
网线另一头。
宿舍其他人都回家了,只有沈轲一个人在。
要是唐天和在,肯定会咋咋呼呼地问他,怎么笑得这么春风荡漾。
他长按着图片,忽然进来一个电话。
笑意肉眼可见地凝固了。
他定了定,仍是按下接听。
偶遇的几率
总有人说,孩子一生下来就是父母的债,然而,对于沈轲而言,他才那个要还债的人。
这串电话号码他没有备注,但它出现的频率已经多到,看见它,他的脑海就会自动浮现出来电人的模样。
——他的父亲,沈长林。
来电的目的也不为其他,就是要钱。
果不其然。
“好儿子,再给我打两千块钱。”
听起来,是刚喝过酒。
大白天的,喝得醉醺醺,堕落得可以。
沈轲的声音毫无温度:“前些天才给你转了,这么快你就用完了?你去赌还是嫖了?”
“那点钱你用来打发乞丐呢?!”
对方像是被戳破,恼羞成怒道:“我是你老子,你孝顺老子是应该的。别说废话,快点给我打钱。”
沈轲将手机拿远了些,闭了闭眼,等他吼完,方说:“你当我是造钞机么,随时随地有钱印给你?我没钱。”
沈长林诡异地笑了声:“行啊,你要是没钱,我去找你妈,她总有钱吧。”
“沈长林!”
沈轲不记得曾经怎样叫他“爸爸”了,气急的时候,就直呼其名。
他攥紧拳头,胸口起伏着,眼里似能冒出火,声线却愈发的沉:“总拿我妈威胁我,你那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小兔崽子,我好歹是你老子,怎么跟说话的?赵若华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沈长林猛地拍了下桌子,“乒铃乓啷”一阵响,不知是玻璃瓶倒了,还是碗碎了。
多讽刺啊。
有求于你的时候,亲亲热热地叫“好儿子”,把他惹毛了,就是“小兔崽子”。
“你没资格说我妈,早知今日,你当初何必冲动?”
沈轲用力得指节都泛白,“不过就是你喝多了,无法忍受你的妻子遭人玷污,才去寻仇,到头来,还要将罪推给我妈,说是她害的你。”
彼时沈轲还很小,但已经开始记事。
那天,是所有噩梦的开端。
他记得,赵若华傍晚回家的时候衣衫凌乱,脸上、脖子上有鲜红的巴掌印、掐痕。
她神思恍惚,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就是哭。
小沈轲吓坏了,一个劲地摇撼着她的胳膊,问“妈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