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季星已经笃定,他这人就是存心的。小时候她欺负他,现在轮到他耍她。
小心眼。
沈轲骑到校门口,从门卫室搬来一筐水果,放在脚踏上,才绕去操场。
学校有两个篮球场,操场旁边一个,宿舍园区那边一个,都很大,灯光也照得亮敞。
这里是晚上人流最密集的地方。
散步的,夜跑的,跳绳的,打球的。
沈轲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停好车。
“嘭嘭”声传来,阮季星望向篮球场。
晚上比白天热闹得多,似乎是几个学院的球队训练,几波穿着不同颜色球服的男生。
接着,就听到他问:“喜欢看这个?”
没指是人还是球。
她不答反问:“干吗?”
“帮忙搬一下。”
她吐槽说:“你看着身强力壮的,这都搬不动吗。”
沈轲本不想多说,但不解释,似乎就成了默认。
他说:“肩上有伤。”
阮季星顿了下,有点不自然地挠了挠脸。
他看她,眉骨抬了下,“怎么?”
“没什么。”
总不能说,她不久前误会他单肩背包是为了耍帅吧。
阮季星和沈轲一左一右,将水果筐搬到他看中的位置。
是在一个十字岔口,人流交汇之处,十分显眼。
铺了野餐布,再将东西摆开。
他订的是一些猕猴桃,圣女果,草莓,蓝莓之类的,装在透明盒子里,份量不大,但看起来品质好,也新鲜。
于是阮季星不禁好奇:“你这是从哪里进的货?”
“批发市场,叫老板挑选过。”
他不是天天跟他们一块军训吗,怎么有时间干这些?
又想到,新生报道那两天,大家忙着开学的诸多事宜,他同为大一新生,偏偏坐在营业厅办理校园卡校园网业务。
她心说,他还真是奇葩。
过路的学生纷纷看向他们。
阮季星有些不自在,担忧地问:“话说,我们能在这摆摊吗?”
“校规校纪也没有不允许摆。”
沈轲支了个折叠小马扎,拍了拍,示意她坐,自己则垫了个塑料袋,再坐书包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阮季星能理解谢晓羽说的“看脸”原则了。
他做是随性,换个人来,这就叫邋遢。
转念一想,顶多被保安赶走,“主谋”也不是她,找不到她头上。
便心安理得地坐下了。
“这么晚了,卖不完的话,放到明天,会不会坏啊?”
“所以我没进多少货,这些今晚得卖完。”
她提议:“要不然找块牌子,上面写上价格。”
超市、水果店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