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季星后就后悔在,当初不该对他吆三喝四,当用人一样使唤。
而且,沈轲本来就不是热络的性子。
还是不要生硬地跟他搭话了。
怎么等了这么久,奶茶还没好?
刚如是想着,又进来一波人,把里面的顾客往更里面挤。
仅有的几个店员忙得团团转,机器嗡嗡作响。
男生体温高,身上烘出一股热气,混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不难闻,但浓烈而陌生,近得令人难以忽视。
阮季星尽量不去在意,低着脑袋,看着鞋尖。
鞋子实在太硬,几天过去还没能适应,脚后跟磨出了泡,脚底板也好酸。
她悄悄活动着脚腕。
沈轲垂眸看她。
她估计不知道,摘了帽子后,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
有点呆气。
不高的个子,这么一把头低下去,像极了一颗……顶着黑色伞盖的蘑菇。
听见叫号,沈轲伸长手,拿走自己那杯,轻拍了下她的头顶。
呆毛平下去了。
更像蘑菇了。
他说:“走了。”
他居然胆敢拍她脑袋?
阮季星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的背影。
按理说,已经兑现了承诺,也该大路朝天,各走两边了。
但她从不允许任何人碰她脑袋,包括阮正荣和季曼,她小时候固执地认为,这样会长不高,这则禁忌一直延续至今。
她咽不下这口气。
“喂,沈轲。”
他回头。
阮季星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幼稚的报复心理一起,二话不说,伸手拿掉他的帽子。
想拍回去的动作却陡然停在半空中。
她看到那条疤,有些吃惊地张大嘴巴。
突然就明白,难怪这些天这么热,他都一直戴着帽子。
还有,为什么他能够破例不参与训练。
路过的人也不禁侧目而视,眼里有好奇,同情,忌惮。
或许是她的表情,他们的眼神冒犯到他了,沈轲脸色冷下来,抢过帽子,重新扣上,大步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阮季星一时手足无措。
他应该就是不想被人看到吧,不然也不会刻意遮着。
然而,她却大庭广众之下掀了他的“遮羞布”。
换作是她,没臭骂对方一顿,甩脸走人都是宽容大度的了。
怎么办,这好像不是一杯奶茶能扯平的事。
回宿舍后,只有谢晓羽在。
阮季星纠结了半晌,还是决定求助她。
“晓羽,救救我,我惹一个人生气了,怎么办?”
谢晓羽扭过头,“男的女的?”
阮季星期期艾艾地说:“嗯……男的。认识,但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