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麽了?」尚在天渊城外接应的宗门长老?和弟子都围了过来,焦急地询问着。
「快!召人布阵!」楼招澜顶着一额头的冷汗催促着,「布封魔阵!别让魔气溢出来了!」
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普通的封魔阵对厄骨是无用的,可这?时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谢玉舟也连忙安排起了人手,他这?趟过来带了不少太虚剑川的弟子来,手忙脚乱间,此前一直留守在外面的修士也都知道发生了什麽。
「天魔复苏了!?」有人大惊失色,「赶紧去通知掌门!」
「快快快!封魔阵!」也有人叫嚣着,「不能让天魔离开天渊城!」
云挽被沈鹤之扶着,脸色很难看。
在厄骨爆发出魔气的瞬间,因她及时用灵气筑成的墙挡了挡,这?才给了大家逃出天渊城的时间,但强烈浓郁的魔气仍令她一阵气血翻涌,此时更是四肢发麻丶心跳加速,若非沈鹤之及时将她拉出来,她恐怕已被魔气彻底吞没。
「是我太大意了,」她气息不稳,「我不该将燕少慈交给有苏濯灵的。」
沈鹤之抿着唇,他一手提着剑,另一只手却紧紧搂着云挽,紧到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扣在了怀中。
「我们再等等,」他低声道,「也许封魔阵会有效呢。」
云挽的目光微微闪烁,四周是嘈杂奔走的人群,大家都焦急地按照指示站到指定的方位,又一刻不停地掐诀念咒,迅速启动着封魔阵。
封魔阵昆仑墟对付魔气时最常见的手段,也是最有效的手段,每当?凶冢生成,附近的宗门弟子就会布下封魔阵用以阻挡。
但封魔阵也不过是能阻挡住魔脉外溢的魔气,厄骨源自天魔,其复苏後?所散发的魔气浓郁粘稠,又怎是封魔阵能轻易对抗的?
各门派的长老?奋力?地指挥着,各色灵光不停交辉,无数不同的气息一同编织,很快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天渊城完全笼罩在了其中。
每个人都很忙碌,忙碌到根本分?不出心神?来关注沈鹤之和云挽,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天魔闯出天渊城,一旦天魔在昆仑墟肆虐,那这?个他们所生活的地方,将彻底覆灭。
灵脉会逆流倒转成魔脉,这?世间将再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他们会被迫成为?魔修,而在魔气的诱导下,他们将不再是原本的自己。
距离玄微剑尊斩杀天魔已过了许多年,亲历那场灾难之人已所剩无几,但各门派的弟子还是在门中长辈的讲述中听说过那时的凄惨景象,他们虽未亲眼目睹,却都不想陷入那般的境地。
封魔阵结成後?,外溢的魔气竟的确没了继续蔓延的趋势,但没有人露出喜色,他们都明白?,天魔不可能这麽容易就被他们禁锢住。
而也只是片刻的停顿,那股浓郁的魔气果然又爆发了出来,冲天而起的暴戾飓风瞬间将站於阵眼处的弟子掀翻,狰狞的嘶吼声自魔气最深处传来,又像是某种狞笑,嘲讽着不自量力?的他们。
谢玉舟神?情巨变,他亦不敢犹豫,便和楼招澜与其他各派的长老?掌门一同站到了阵眼处,又与各宗门弟子一同勉强抵抗着魔气。
云挽收回视线,抬眸看向了沈鹤之。
「师兄,」她道,「时间拖得?越久,伤亡就会越惨重,他们都不是天魔的对手。」
搂在她腰间的手下意识般地又收紧了几分?,甚至在隐隐地颤抖。
「就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吗。。。。。。」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带了几分?哽咽。
云挽还是第一次见沈鹤之露出这?样?的神?情,她心底亦泛起强烈的酸涩。
她也希望有别的办法,可每多耽搁片刻,危险就更重一分?,她是唯一能对抗天魔之人,她不想退缩。
她必须斩魔的宿命,是在她还未出生时就注定的,他的父亲因天魔而死,她拜入太虚剑川後?结交的好?友也都死於魔之手。
她痛恨魔,痛恨到不惜牺牲自己,否则她又怎会悟出斩魔剑,她又怎能在这?一刻退缩?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出这?个选择,所以再来一次,她亦会如上次一般的毫不犹豫。
更何况,天魔会借有苏濯灵复苏,本就是因她太过大意,因燕少慈临死前说的那些话,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她才会毫无防备地放任有苏濯灵去接触燕少慈的尸体。
也合该由她为?此善後?。
只是这?一次,她比上一次更加遗憾。
那时她刚生下妙安,就不得?不为?斩魔而死,她後?悔未能陪着自己的女儿长大,好?在天道又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她原本以为?她可以藉此弥补从前的遗憾,可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和妙安好?好?说说话,也没来得?及和她的师兄一起回飞泠涧。
他们。。。。。。还没有结契。
云挽垂手一点点掰开了沈鹤之搂住她的那条胳膊。
「师兄,我是一定要去的。」
「那让我和你一起去,」他终是妥协了,却道,「之前便说好?了,要同生共死。」
更何况,他所修的炼情剑也不会让他独活。
云挽凝望着他,沉吟片刻後?,她突然手腕一抬,点在了他的穴道上。
沈鹤之对云挽向来是没有防备的,他自不可能躲过她的偷袭。
「云挽!」他瞪大了眼睛,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这?是做什麽,那日我们不是说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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