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跌在?地上,泣不成声,这副模样,将芙蓉都?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麽了??」他看着她身上的伤,惊道,「谁打你了??你不是去拔本命剑了?吗?」
芙蓉左右看看,更奇怪了?:「你的本命剑呢?」
云挽并未接言,而是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了?那枚沈鹤之?赠予她的白玉簪。
自她成为?内门弟子後,就?再未用此物联系过沈鹤之?。
她捻着玉簪上的竹形刻纹,刚想将灵气灌输其中,却又突然?转醒。
她愣怔许久,握簪的手最终慢慢垂下,整个人也彻底冷静了?下来,静得死气沉沉。
她这是在?做什麽?她寻到了?沈鹤之?又能做什麽呢?他又不可能再为?她开一次剑冢。
事实既定?,她何苦再去打扰旁人。
云挽几乎有些庆幸地想,幸好沈师兄今夜不在?飞泠涧,这才没见?到她如此失态的一面。
她这般想着,下意识就?将自己一点点缩了?起来,也将满脸泪痕和失落的脸一同藏起。
一直盯着她看的芙蓉,眨了?眨眼睛:「你要找沈鹤之?吗?他今晚大概都?不会回来了?。」
他想了?想,又道:「你们那个小师叔傍晚时来了?一趟,急匆匆的,我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麽,就?听?到了?什麽剑啊什麽的,然?後他们就?说好像要去藏灵峰寻找典籍,想来他们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云挽一声不吭。
「小云挽,我问个问题啊,你别生气,」芙蓉难得显出几分小心翼翼,「你是不是。。。。。。拔不出剑冢里的剑。」
他的话?终於将云挽惊醒,她猛地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目光却灼灼望向了?悬於竹溪旁的少?年。
「你为?何会知道?」因不久前哭过,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这不是很容易想到吗?你身上又没佩戴新的灵剑,精神状态还如此差,一回来就?知道哭。。。。。。」
芙蓉的话?令云挽又重?新垂下了?视线,她心想,也是,她表现得如此明显,任是谁都?能猜出来。
「哎呀,你也别这麽快就?心灰意冷呀,」芙蓉摸了?摸脑袋,犹豫着道,「你其实可以换一个角度想,那些灵剑不愿认你为?主,是它们的损失呀。」
他琢磨了?一下措辞,难得认真地对云挽道:「你就?没想过,也许是因为?你太强了?,它们不敢认你为?主,这才不愿被你从剑冢中拔出吗?」
云挽嘴唇动了?动:「这怎麽可能?」
「这怎麽不可能?你别不信!」芙蓉道,「你修习剑术的速度可不算慢,你怎麽可能资质平庸?比你差的人都?能拔出本命剑,那些灵剑凭什麽看不上你呢?」
云挽再次抬眸看向了?芙蓉,这次她的眼底竟蓄满了?泪水。
她自从住进飞泠涧後,芙蓉就?总是同她说话?,因着初认时的那份捉弄,和他的天魔残魂的身份,云挽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心底也始终抱着份警戒。
可这三年的相处,云挽明白芙蓉是因太寂寞才总来同她说话?,可她生活这座如此空旷而巨大的飞泠涧中,心底又何尝不觉得孤单呢?
她其实早就?不似最初那般讨厌芙蓉了?。
於是此时此刻,她便忍不住含着泪问他:「那我该怎麽办?」
若没有本命剑,她未来的修行之?路又该怎麽办?
芙蓉露出了?思索之?色,他犹豫了?很久,才道:「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路,但能不能帮上你我可不好说。」
他摸着下巴道:「在?我被关入飞泠涧之?前,曾在?某次与太虚剑川的弟子聊天时听?说,在?望仙道之?外?,蜀洲西南边境的巫陇荒野,有一座剑山秘境,此秘境以剑为?眼,而镇守其中的那把剑名为?忘悲剑。。。。。。」
「忘悲剑是一把名刃,并不输给沈鹤之?的无霜剑,是出了?名的难以驯服,所?以即使它的上任主人已死,它也拒绝入剑冢重?新择主。」
芙蓉道;「我与你提起它,是因为?它的上任主人同样很出名,乃是百年前名震一方的净水剑君。」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那位净水剑君是位女子,她与你师兄一般,修的乃是无情道。」
云挽心中一动,下意识问道:「她是如何死的?」
「准确来说,她其实没有死,她只是堕了?魔,抛弃了?原本的身份和本命剑,去了?归墟海。」
「听?闻她那时爱上了?一个男子,还为?那人修了?炼情剑,谁知她所?爱之?人竟将她的心脏硬生生剖了?出来,又把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制成了?一枚蛊。」
「此事在?百年前闹得沸沸扬扬,也令人唏嘘不已,更是因着这桩悲剧,昆仑墟中几乎再无人去修炼这化情剑诀,沈鹤之?若非要用无情道来压制厄骨,他也不该修炼这种古怪的功法的。」
芙蓉道:「那位净水剑君如今是何身份我是不知晓的,但她昔日的爱人却是归墟海当今赫赫有名的那位万魔护法,戮心大人,你日後若遇上了?此人,可千万要小心。」
「戮心。。。。。。」云挽慢慢念出了?这两个字,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并未追问下去,反倒转而问他,「你是想让我去拔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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