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有这么快呢?
慕洛凌没想通。
孟家大宅离聚餐地点这边不算近。开车过来,哪怕现在不堵车,至少也要二十分钟。
更何况,就算司机出门了,也可以打电话让他回去啊。不用接慕洛凌,对方总归是省心省力的,何乐而不为呢?
慕洛凌在困惑中挂掉了电话。
电梯里很安静。
骆晚洲把她与司机的对话一句不落地全部都听在了耳朵里。
所以,她还是不会跟他顺路一起走。
他无奈地想到,这就是天意弄人吧。
慕洛凌也在动摇。她开始承认,或许苏蕊说的都对。
她应该就是对骆晚洲仍然余情未了,否则她怎么会突然出声问他——
“骆老师,那你怎么回去,也是等司机来接么?”
她的话一说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骆晚洲很聪明,他猜到了她还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他怕她腼腆,于是主动替她将那半句话说出来:“那要么我让我的司机先回去,我搭你的顺风车?”
反正一样都是从这里去裕墅,坐谁的车并没有差别。不一定是要让骆晚洲送慕洛凌。
等他们两个人从餐厅里走出来,才发现,原来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
慕洛凌站在落地玻璃窗的里侧,禁不住看向外面漫天飞雪。
雪应该还没有下多久,地上尚未有积雪。
侍应生为他们送来雨伞,他没有认出戴着口罩的慕洛凌和骆晚洲——
他大概默认他们是情侣或者夫妻,要往同一个地方去的,所以只给了他们一把折伞。
骆晚洲接过伞,从落地玻璃窗的倒影里,他看到了慕洛凌眼中对雪天的喜爱。
“要到外面等吗?”他问。
在南方长大的人,从未经历过白雪皑皑的童年。所以每当落雪的时候,哪怕已经成年了很久的他们,依然会在雪地里快乐得像个小孩子,尽情地挥霍着童年时代中不曾在雪地里浪费的时光。
两个人一起走到外面等待。
外面要比里面冷上许多。
气温已经跌破零下十度。
慕洛凌拉了两下围巾,手却像冻住一样,她没有能够把围巾彻底拉起来,挡住灌进脖颈里的风雪。
骆晚洲的注意力一直都牵挂在她的身上。
见状,他转过来将她围巾下端的结解开,然后将她脖子上原本围了两圈的系法松掉。他替她重新将围巾绕在衣领口与下半张脸前面,顺便又将她的耳朵也裹在软融融的羊绒围巾里。他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手指无可避免地会碰到她的耳廓与脸颊,但他的手出乎意料得暖和。
慕洛凌抬起眼睛看住他。
身后餐厅檐下的橘黄色仿古挂灯温暖得恰如其分,将人的轮廓侧影勾勒得过分温柔。
纵然狂风飞雪冲撞到了挂灯前面,也只化身作为灯光中的摇曳。
他们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场雪。
那是慕洛凌第一次拥有与骆晚洲靠近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