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尽欢笑了下:“是很豪华,关键我也没见过别的,没法对比。”
冯佳茵又问:“是什么号?”
曲尽欢茫然道:“什么什么号?”
冯佳茵说?:“比如和谐号啊、皇家号啊什么的,你上的游轮是什么号。”
曲尽欢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叫东宫,我也不确定。”
她上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再加上走在?唐敬尧身边,因为紧张,压根没敢多看,是上了船之后,隐约听见别人?说?这是东宫号。
“我去!”冯佳茵再次惊呼出声,“这可是海城最豪华的游轮,东宫啊,东宫是什么人?住的地方,那是太子住的地方。能?上这艘船游玩的人?,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少爷公子哥。”
曲尽欢笑了下:“你是不是被思语传染了,怎么也跟她一样八卦。”
冯佳茵急忙撇清:“那倒不是,我没有她那么八卦。我是去年暑假高考完之后,想跟同学坐游轮去玩,就在?网上查了一下。像东宫这种级别的游轮,住一晚上,最少都要三千多,而且还是最便宜的经济房。”
曲尽欢惊道:“三千多!那岂不是半年的学费?”
冯佳茵哈哈笑了声:“对,就是你半年的学费。”
曲尽欢转头看了眼餐桌上摆盘精致的法式西?餐,自嘲地笑了下。
有句俗语,叫山猪吃不来细糠。
她觉得这句话特别能?形容她当?下的心情,她就好?比一头山猪,桌上的西?餐就是细糠。
她完全吃不惯。
可当?着唐敬尧的面?,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在?他强行喂她时,仍旧欢喜地接受。
一则是她有求于他,没有资格挑三拣四。
二则是出于礼貌,别人?请客吃饭,再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
所?以唐敬尧一走,她顿时松了口气,立马离开餐桌,一口都不再吃。
其实她没怎么吃饱,但她已经吃不下了。
她不喜欢吃西?餐,也不喜欢吃海城的饭菜。
她喜欢吃毛血旺,干锅鸡,火锅鱼,跳水蛙,冷吃兔,吃又麻又辣的串串,吃街边小店的担担面?,吃酸辣粉,吃红油抄手。
用冯佳茵的话说?,她身体里流淌着的血都是麻辣味的。
虽然游轮上有川菜,但她不好?意思去吃。
尽管唐敬尧到?六层船舱应酬去了,她还是不敢,万一被他看见了,多尴尬啊。
她也不敢乱走,怕进了不该进的地方,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
为了安全着想,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顶层甲板上等唐敬尧。
现在?听到?冯佳茵说?,这艘游轮最便宜的经济房一晚上都要三千多,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唐敬尧之间的差距,也更加清楚地知道,她于唐敬尧而言,就只?是一时新鲜而已。
因为像他这样早已看尽三千繁华的人?,不可能?还会有少年般蓬勃纯粹的情感,就算有,也不可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