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也是被逼着掉进时空裂缝……他所有的一切都留在那里了,包括那些拥有希望过后又充满绝望的两次逃跑。
沈白垂着眼,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表情,面色是十足的好奇。
“你想要看看?”图灵眉毛挑高,观察好奇不已的幼崽,淡定地回到,“那么,正好……允许r型b星系战舰进入我舰队领域,进行远程投影投放。”
沈白一懵,猛地止住悲伤:“……啊?”
幼崽抱着兔子站在地毯上,茫然看着巨大的房间像魔方般旋转,银色冷硬材料慢慢覆盖了一切地方,将穹顶变成一个防御顶级的钢铁堡垒。
图灵闪身向一侧靠了靠,将主位让给了沈白,动作很轻地对沈白点了点头:“一切由您做主。我抹去了智械战舰专属的标记,在来觐的种族眼中,这只是一艘等级较高的战舰,祝您玩的开心。”
还是沈白:“啊?”
顶部露出一个小口,探出投影器,一个仰着头、背生两翼的金发蓝眼类人生物被投影出来,表情客气,眼神却是掩饰不住的傲慢。
沈白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抢先开口了。
“我们是被智械庇佑的b星系标号1星球的翼族,让我们过去。”来人假笑着,彬彬有礼地对沈白说,心中疑惑都要冒出来了。
为什么这个前后不着店的地方会有一艘比他们星球等级高很多的战舰?按照星系第一条约,他们还不得不停下来取得对方允许才能继续前进。他甚至不能看见这战舰的指挥官长什么样!
明明这次……啧。男人不耐烦地收紧手上,勉强等待回答。
他足够的底气确认对方一定会放行,这时候也不想做表面面子。
沈白一直盯着男人背后毛茸茸的翅膀,等男人说完终于忍不住说:“你的翅膀看起来很好看。”
男人的眉头皱的死紧,再次啧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要和我打官腔吗?我无意于此,我直说吧,我们本次护送的是献向a星系a星的星缎……知道了吧?让开!”
“啊?”沈白进行了一个语气词三连,缓缓后仰,“你们是哪个星系的?”
“废话,b星。”男人暴躁地说,“快点,要不然到时候向a星报告你阻碍年礼!即使你的战舰等级比我们高又怎么样?我们一直是他们最喜爱的庇护对象!”
图灵的嘴角慢慢放平。
【诸位,这个说法是怎么流传的?】祂在智械频道内冷漠提问。
沈白嘴角一抽,“b星,绸缎。”
沈白的嘴角忍不住疯狂抽搐,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智械,声音小的和苍蝇一样:“b星,绸缎……这种打脸的事该不会出现在我身上吧??”
图灵对看过来的沈白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沈白慢慢收回视线,不自然地扭着表情,像是拎着一块抹布般缓缓指向自己脚下那块牛逼哄哄的绸缎,“你说的星缎,是不是这个?”
投影懂事地移动到地毯上方,在男人面前显示出一片星光璀璨的布料。
还想爆粗口的男人余光瞥到对方传来的投影上,刚张开嘴,就赫然呆住。
他们种族耗尽几十年、几十万人才能织就出来的绸缎,就那么胡乱铺在地上,被那个看不清样子的种族,当擦脚布一样垫在脚下。
他瞪大了眼睛,身躯颤抖起来。
“你在干什么?!”他尖声叫道,“你用了智械们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自己一会怎么死!!”他急促地呼吸着,颤抖着拍下紧急联系按钮,“我要解释清楚,我要解释清楚,这件事绝对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沈白盯着男人暴躁地谩骂,慢慢后退几步坐到床上,礼貌扬起一个微笑:“图灵,我是不是搞砸了?”
智械站在原地,淡淡看了看幼崽再次搭在地面上的双足,神情十足冷静:“怎么会?”
沈白蜷缩了一下脚趾,抱着兔子看向那边发疯的翼人。
祂冷漠地注视着翼人,平静地说:“你说怎么,他们就要怎么。”
阿瓦隆之枪(七)
“你要带走他吗?把他带去a星系?”
沈白坐在床边,头顶顶着一个兔球。他侧过身子注视走到他身边的图灵,头顶长着两个长耳朵的兔子,跟着颤了颤。
“这要遵循您的想法。”图灵平静地站在沈白床后,“当然,我可以分析出您对现在的状况并不了解,所以我可以向您提出一个建议。”
“你说。”沈白认真地看着银发智械。
图灵微微侧头,精密的弧光自银色眼瞳闪过。他他摊开双手,微凉的能量雾气满溢,“不做处置。”
“你尚不能认识到自己在宇宙中独有的权利和至高地位。”图灵淡淡地说,“我也并没有逼迫你承认这个事实的打算,尽管这的确就是事实,虽然没有明确提出过,但我暗示过你很多次。”
停顿了一下,祂说,“当然,这其中有50的责任归属于我。”
图灵最初的计划中,并没有打算太早另沈白意识到这一点。
过大的权力会令荔枝馅的黑皮小汤圆,变成芝麻馅的黑皮小汤圆,尽管他们并不很在乎幼崽会成长为一个品性如何的人类,但“人类”本身在乎。
陷入权势中痛苦辗转的人类大有所在,乃至于死亡甚至成了一种解脱。尽管这种概率低于万分之一,但这种风险理所当然地被智械考虑在内。
沈白一脸麻木地听着智械解释。
“我启动了情景模拟,还原了我不考虑这项风险后、我们的初遇,你需要观看吗?”图灵忽略了幼崽一脸看智障的表情,镇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