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都没有得到记分员的位置,估计还能和平相处,可现在这个工作被叶闻深得到了,那知青所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尤其是先来的知青,他们一惯以老大哥自居,新来的知青们也都敬着他们,时不时的还会拿出点东西讨好,可现在,叶闻深当了记分员,那还不得跟着这些新知青一起,把他们踩在脚下?
老知青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胡涂涂可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会造成多大的后果,这会儿她心里还在庆幸自己居然能想出这么聪明的法子来。
活?狗都不干!
按照系统的意思,只要得到记分员的工作就行,可没说一定要她本人干吧?
“咱们先说好,记分员还是我,我雇你干活,我也不多要,每天给我三个工分就行,其他福利都是你的。”路上,胡涂涂这么对身旁的高大男人说,有系统在手,那些福利她还真的看不上,要这三公分也是意思意识,到时候,就把记分员的工作拿出来,看看田娟女士还怎么逼着自己干活!
旁边的人点点头。
胡涂涂便满意的拍拍对方的手臂,本来想拍肩膀的,垫脚有点累她就放弃了,“你放心,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叶闻深扯扯嘴角,看了眼对方不仅没拿下去,还顺势捏了捏的手,心里想的是,我是不被一个小姑娘吃豆腐了???
这年头的人都淳朴,这么——放诞不羁的姑娘还真少见。
手下的触感软乎乎的,一看就不是什么运动的类型,她失望的啧了一声,收回手,从就口袋里拿出巴掌大的本子和一支笔,“这是大队长给的,你就到处走走,看到谁偷懒就记起来,晚上下工了再统一记分就行。”将大队长交代给自己的话,又原封不动的交代给对方,说完了胡涂涂才意识到,自己的记性,是不是变好了?莫非是系统智商+5的功劳?
叶闻深接过了本子。
嘱咐对方好好干,胡涂涂就做了甩手掌柜,刚要走,又想起了什么,“看那边,带蓝头巾剪地瓜叶的是我妈,那头喝水的是我爸和我哥,你知道什么意思的吧?”
叶闻深:“”
头一回遇到占便宜这么直白的。
他倒是有心装一装正直,可这也跟他一惯的人设不搭,他只能腼腆的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这人好装!
胡涂涂被恶心了一下,搓搓手臂,“行,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我爸妈。”
丢下对方一个人干活,胡涂涂心安理得的溜达到了田娟附近,站在路边,想到了什么,远远的就喊了一声,“田娟女士~~”声音婉转、语调悠扬。
田娟被吓得差点扔掉手里的剪刀,看到是胡涂涂,直接骂了两句,“又吃错药了?”
胡涂涂学着刚刚叶闻深的样子腼腆笑,还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的翘起兰花指,嗔怪的道,“讨厌了啦,瞎说什么大实话。”
田娟:“”想吐。
恰好也跟到这边的叶闻深,“”
这恶心巴拉的样子好像有点眼熟。
妈的。
别怪涂涂是我不好
田娟瞅了眼走过来的人,有点印象,好像是才来的知青,倒是注意到了对方手里的记分本,多看了两眼,心中了然,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冲着他点了点头,“叶知青,我这就带涂涂干活去。”
胡涂涂一摆手,“嗨呀,干啥干,小叶,自己人。”
浑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的胡涂涂,下一秒又被扯住了耳朵,田娟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的,瞎叫什么呢。”
田娟那叫一个气哟,这大傻孩子,小叶也是她能叫的吗??人可是记分员,本来一天就赚不到几个工分,要是再得罪了记分员,也不说使绊子,就是验收的时候挑挑刺,怕是到时候赚的工分连小孩都不如。
记分员不算什么大官,但架不住人家有实权啊!
平拍又挨了一顿训,胡涂涂委屈得很,田娟女士哪里都好,就是动不动就上手这点,着实让人承受不起这沉重的母爱,好不容易救回自己的耳朵,胡涂涂没好气的对傻站着没动的男人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我小弟。”
虽然知道这人很大概率并不像表面展示出来的那本单纯,胡涂涂倒也没有细想,反正估计两人的往来就是这份暂时性的记分员工作,等老记分员回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叶闻深笑容隐忍,一看就受了不少委屈,“涂涂妹妹说的对。”
还未经受过茶艺荼毒的田娟只觉得心疼这个小小年纪就离家下乡的孩子,她就立即板着脸问胡涂涂,“你是不是欺负人叶知青了?”
田娟一点没觉得自己这话哪里不对,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她对胡涂涂可谓是非常了解,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一般人,还真的斗不过她。
好茶!!!
没想到在朴实的七零年代也能看到如此精湛的茶艺,如果不是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的话,胡涂涂一定会为对方送上赞赏的大拇指,不过这会儿,她只想在心里骂骂咧咧,反思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她立即大声逼逼,“田娟女士,你这是污蔑、污蔑!”
田娟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白眼,“我还不知道你,别搁这儿傻站着了,快给我干活去。”
胡涂涂撇撇嘴,捡起地上的剪刀蹲下去就咔嚓咔嚓就将一根地瓜藤给薅秃了。
田娟冲着叶闻深道,“叶知青,涂涂这孩子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