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已经这般小心翼翼了,居然还是遭到了奸人算计。
心里的恨意越发浓烈,更何况那次滑胎险些要了她的命,太医还告诉她她本就身子寒这次滑胎身体损伤严重,日后估计再难怀上了,这对于她一个进宫的妃嫔来说是何其大的打击。
而罪魁祸首居然还跟她姐妹相称,嘘寒问暖。
孟清妍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不顾礼节走到兰淑面前,阴沉着一张脸问道:“你什么时候把五行草给她的。”
兰淑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抬头,只见面前一个美艳的女人表情阴翳的恐怖,她又赶紧垂下头,发颤道:“初春。”
听到这个回答,孟清妍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也不曾察觉,她将视线挪到萧青棠身上,眼里的恨意毫无遮掩。
开口一字一顿道:“敢问萧妃娘娘还有什么想说的。”
萧青棠慢慢站起身,见洛昭言要朝她伸手便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转身朝大殿中央走去,然后朝在高坐上一脸冷漠的洛司渊行了个礼,不紧不慢道:“臣妾并未做过此事。”
然后看向一旁的孟清妍,脸上担忧之色尽显:“妹妹若是听信他人胡言,只会扰了我们姐妹间的和气。”
孟清妍一听这话,目眦欲裂,好看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起来:“萧青棠你怎么如此虚伪,如此歹毒,害了我的孩子,还想跟我以姐妹想称,你恶不恶心,恶不恶心啊。”
孟清妍的情绪逐渐失控,说着就想上前来抓一旁的萧青棠,萧青棠皱起眉头却没有闪躲,手上很快就出现了一条红红的划痕。
洛昭延立马站了起来,快步朝萧青棠走去,将人挡在了身后,一脸愤怒地看着发疯的孟清妍:“你个疯女人。”
孟清妍没理会洛昭延,还继续伸手想朝对方身后的萧青棠挠去。
“萧青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还我孩子!”
就在这时高座上传来一阵巨响,洛司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震怒道:“你们当朕这扶光殿是哪?”
说完又猛地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许远山赶紧朝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然后将手里的茶盏递了上去:“陛下消消火。”
缓过来的洛司渊涨红了一张脸,而台下发疯的孟清妍也就侍卫拉住了,萧青棠看着挡在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变得高大的身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洛昭延的手臂,示意他回去。
而洛瑾辞抱着温昀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一张清冷的脸上没任何表情,他轻押了一口茶。
茶微涩,入口味道一般,但也勉强能喝。
这次,萧青棠直接跪在了大殿中央,身子匍匐,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所有的人听清。
“还请陛下明察。”
被侍卫请回座位上的孟清妍在听到这句话后,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很快就晕了过去。
直到被太医带走后,扶光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洛司渊一双黑目沉沉地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一直未说话的兰姜身上。
兰姜察觉到了停留在她身上那股具有威慑力的目光,于是一咬牙,连跪带爬的爬到萧青棠身边,声音里满是愧疚,一边说一边磕头道。
“对不起娘娘,对不起娘娘,都是兰姜自作主张害了您。”
兰姜再抬起头时,额角已经红肿了一片,她看着萧青棠有些震惊的表情,转向洛司渊道:“陛下,娘娘待奴婢极好,可是奴婢不忍心看娘娘受委屈,便自作主张从宫外弄来了滑胎药,都是奴婢的错,不该做出如此歹毒的事,还差点害了娘娘。”
兰姜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布满了脸颊,她愧疚地瞌上了眼睛,那对耳环的确是她看兰淑满眼欢喜才摘给对方的,却不料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居然害了她和娘娘。
只要她定下所有的罪,如此一来也算偿还了娘娘对她的救命之恩。
沉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为何刚才不说。”
“奴婢害怕。”兰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但是奴婢更怕害了娘娘。”
听到这句话跪坐在一旁的萧青棠微怔,衣袖下捏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
“萧妃,可是她说的这般,此事你根本不知晓。”
听到洛司渊唤她,萧青棠有些恍惚的抬起头,当对上那双探究的黑眸时,她最终点了点头:“臣妾不知。”
一旁的洛淮安看着主仆二人,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好一条忠心的狗。
窝在洛瑾辞怀里的温昀有些震惊的看着兰姜,这样一来岂不所有的罪名都被兰姜背了去,而且它看洛司渊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深究,连自己的子嗣被害都能忍,还真是凉薄得厉害。
不过话说回来,他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害,这似乎也不是什么怪事了,可恶。
洛瑾辞垂眸看着温昀突然有些气鼓鼓的模样,他伸出手指戳戳对方的脸,温昀这才转过头来,便看到洛瑾辞眼里的笑意。
洛瑾辞趁着别人的视线都没在他们这边,便拉着温昀的爪子,在自己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别气。”
毛茸茸的触感很是舒服,不待温昀有所反应,洛瑾辞就就用手掌包住温昀的整只小爪子。
温昀一愣,最终还是任由洛瑾辞把玩它的爪子。
这时,就在高座上的洛司渊准备开口时,洛淮安突然道:“既然娘娘不知道这件事,那娘娘知道下一件事吗?”
一听这话,洛昭延侧过头看向一脸不怀好意的洛淮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洛淮安,你可别做的太过了,我母妃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