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目光乱飘，茶几上那篇《基于深度学习的游戏AI研究综述》的标题此刻显得格外醒目。
"老师，这个完全没问题，"
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清晰地传入了柳明生的耳朵，
"您随意处置。
对了，今年过年我打算回去看您。"
柳教授的眼角笑出了更深的皱纹：
"好啊，好啊。那到时候再好好聊。"
他的目光扫过陈阳紧张的表情，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
挂断电话后，柳教授把手机放回口袋，端起温热的茶又抿了一口。
茶水在杯中打着旋，暖气的热度让杯壁蒙上了一层薄雾。
林星漪悄悄地看了陈阳一眼。
他们都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跃跃欲试的期待。
保温饭盒里的粥已经见底，雪白的瓷底映着头顶的灯光。
柳教授把最后一口粥喝完，将保温饭盒轻轻推到一边。
瓷勺碰到盒子的边缘，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毛衣，目光炯炯地看着陈阳：
"这个项目，你大可以放心去试试。
我可以给你挂名。"
柳明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只是挂个名，也并不影响自已的工作时间。
陈阳感觉自已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这倒是算意外收获了。
看了看窗外，雪已经停了，天色渐暗，路灯陆续亮了起来。
书柜上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仿佛在向他招手，像在说“快来给我开机。”
林星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茶几上的保温饭盒。
柳教授起身去厨房拿了个塑料袋，示意小姑娘把饭盒放进去。
柳教授放下茶杯，目光转向陈阳，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小子，不过啊，我还是觉得。
读个研究生会比较好。"
陈阳心里一动，这个时候要装傻充愣才行。
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却落在了正在收拾保温饭盒的林星漪身上。
林星漪的马尾辫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认真地用纸巾擦拭着饭盒边缘溢出的水渍。
突然，陈阳伸手扶住林星漪的肩膀，轻轻地将她拉到自已身前。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林星漪愣了一下，手中的纸巾差点掉落在地。
能感觉到她肩膀微微的颤动，羽绒服外表面凉凉的。
"老师，"
陈阳语气诚恳，
"其实林星漪同学对读研非常有兴趣。
她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各方面表现也比我强多了。"
说这话时，能感觉到手掌下林星漪的肩膀微微绷紧。
林星漪被推到前面低着头，手指有些紧张地绞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陈阳继续说道：
"不知道到时候，您能不能给她推荐个研究生导师？"
这一连串的夸奖让林星漪有些不知所措。
确实有读研的想法，可能更多地是因为毕业后不知道该做什么。
手中的保温饭盒还带着余温，林星漪下意识地抓得更紧了些。
柳教授摇晃着手中的茶杯，茶水在杯中打着旋。
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
"你小子对女朋友倒是挺好。"
说这话时，目光有些恍惚，仿佛穿越回了某个遥远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