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寒潮说不定会降到零下。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林星漪的手指停在那个温度数字上。
陈阳一定会冷醒的吧？
说不定半夜就会推开门，钻进自已的被窝……
这样幻想着，不知不觉间就把手机盖在枕头上。
白天太累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梦里，林星漪好像听见卧室的门被推开…
凌晨两点十五分，临江市锦华区的温度从11度骤降至-5度。
这座不习惯如此严寒的南方城市正在经历一场罕见的寒潮。
某个小区的四栋住宅楼里，此起彼伏的空调外机轰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突如其来的降温让整个小区的用电量激增。
配电箱不堪重负，B栋501的住户刚打开第二台取暖器，整层楼就跳闸了。
物业值班室接连响起电话铃声。
值夜班的老王拿着手电筒，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帮居民一户户检查电闸。
手机响个不停，群里有人在抱怨物业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大家准备。
有人在问配电箱什么时候能修好。
有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玻璃门不断开合。
店员小张已经补了三次姜茶和热咖啡的货架，连速食火锅都卖光了。
一个衣着单薄的快递员推门进来，哆哆嗦嗦地要了杯姜茶。
"现在还在送件啊？"
小张一边扫码一边问。
"可不，什么时候都有人点单。"
快递员呵着气搓手。
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穿街过巷。
写字楼群，大楼外墙上的玻璃幕墙结起了一层水雾。
保安打开手机看天气预报，锦华区未来两小时温度还要继续下降。
他拨通了物业经理的电话。
"经理，这温度再降，玻璃会不会有问题？"
"应该没事。让工程部的人盯着点就行。
到时候开窗通风的时候提醒租户小心点。"
物业经理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主要是空调系统，大楼的中央空调零度以下的制热不太行。"
电力调度中心，值班长拧紧了眉头。
数据显示整个片区的用电负荷创下历史新高。
"又跳闸了，这都第三次了。"
调度员汇报着情况，
"大家都开着空调睡觉，有些老小区的线路有点撑不住。"
锦华派出所，值班民警接到电话，说某个小区有人私拉电线。
他披上冲锋衣往外走，深夜里寒风割在脸上。
林星漪和陈阳熟睡的公寓楼里。
有些半夜冷醒的人起床把分体空调的制热功率已经开到最大。
外机的轰鸣声在寒风中格外清晰。
窗外，几台外卖小哥的电动车飞驰而过，车灯在夜色中留下一道光轨。
店家打包的热气腾腾的夜宵，还未送到客户手中就已经凉了大半。
深夜的锦华区依旧灯火通明。
有些人本来在外面夜生活，没意料到突然变得这么冷。
便利店里，又一个哆嗦着的外卖小哥推门而入，要了两包暖宝宝和一杯热咖啡。
沙发上的陈阳稍微紧了紧被子。
寒潮没来前气温是刚刚好的，所以陈阳把窗户开着一半纱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