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扰您两天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李慧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
"对了，星漪啊，"
她边靠近边说，
"这两天你辛苦了，阿姨给你家教的费用……"
听到李慧娟提起钱的事，林星漪才想起总觉得忘了点什么的事。
跟陈阳回乡下时，爷爷奶奶给了三个红包，林星漪觉得不能白拿，想还回来。
她连忙摆手，摇摇头拒绝：
"不、不用的，阿姨，我不是为了钱才……"
李慧娟作势就想让林星漪打开收款码，手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哪有不给家教钱的道理？
你帮阳阳补习，这是你应得的。"
林星漪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拿起自已的背包，动作有些慌乱。
陈阳注视着林星漪的一举一动，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当他看到林星漪从包里拿出一个熟悉的红包时，瞬间明白了什么。
自已带林星漪回乡下的事，爸爸妈妈迟早会从爷爷奶奶口中知道，或许是明天的一个视频通话就知道了。
但是别人告诉和自已暴露还是很不一样的，陈阳不想现在就暴露。
别的不说，最起码要挨一顿唠叨。
"等等！"
林星漪刚把红包拿出来一角，陈阳几乎是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林星漪身边。
手稳稳地抓住了林星漪的手腕，阻止她继续的动作。
陈阳感觉自已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目光在林星漪和母亲之间来回游移，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办法。
李慧娟的刚打开微信扫码，陈阳就开口了。
"等一下，妈！"
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补习的费用我已经付过了！"
李慧娟想让林星漪打开收款码的手悬在半空中，微信支付的界面在手机屏幕上闪烁。
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和怀疑。
"是吗？"
李慧娟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质疑，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仿佛在权衡是否相信儿子的话。
陈阳感觉自已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右脚不自觉地在地板上轻轻磨蹭，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真的，妈。我用自已的压岁钱付的。"
陈阳说着，右手不自觉地摸向林星漪的包。
林星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陈阳从她的包里拿出了那个只露出一角的红包。
陈阳的手指微微发抖，强迫自已镇定下来，打开红包，刻意让动作放慢，趁这个时间想好措辞。
"您看，"
陈阳说着，将红包的内容展示给李慧娟看，
"这就是我给星漪的补习费。"
李慧娟凑近看去，只见红包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大概十张崭新的整钞。
钞票的边角还带着银行特有的棱角，显然是那种取出不久，平常不怎么使用的。
看起来确实挺像压岁钱的。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阳能听到自已急促的心跳声，左腿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强迫自已站得笔直，目光坦然地迎接母亲的审视。
林星漪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不明白为什么陈阳要说谎，毕竟自已只是还个钱而已。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在看到陈阳投来的恳求眼神后，又默默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