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天鹅脖子不好,太细了,支撑不了我的大脑袋。”
大柱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出口,第一时间注意到的罗一弦,快步迎上前递上手里向日葵:“哥哥,祝你一举夺魁!”
“谢谢。”罗一弦笑着接过,看着怀里绚烂艳丽的向日葵问:“这又是你老大教你的吧?”
“嗯嗯嗯!”大柱直点头,“老大好厉害,老大什么都懂。”
季疏缈凑过来不怀好意地问:“我厉害还是你哥哥厉害?不准说都厉害!”
大柱一脸凝重地思索,没等他思索出所以然来,季书朗和周回就出来了。
看三位考生都是轻松愉悦的神色,大家也都感到如释重负,齐齐松了一口气。
季书朗收到秦蕴递来的向日葵:“一举夺魁?就季缈缈花样多。”
季振华把手里的向日葵递给周回:“小周,来。”
周回一脸慌乱且受宠若惊,动作僵硬地接过花束:“我……我也有?”
季振华扶着秦蓉的腰笑道:“当然有。”
“我快饿发财了,能不能吃饭去啊!”季疏缈不高兴地嚷嚷。
季时谦乐了:“走走走,不能让小丫头再发财了,赶紧吃饭去。”
饭店是一早就订好了,今天家里的三辆车都开了出来,勉强都坐下了。
去饭店的路上,季疏缈不高兴地问开车的季振华:“你干嘛对周回笑那么灿烂?显得爸爸你牙齿很白吗?”
季振华:“你那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朗哥的朋友,我当然要对人家客气一些。”
秦蓉笑着揉了揉她的脸蛋:“你个蛮横的小霸王,朗哥都跟我们说了,就因为周回不小心撞了你一次,你就记仇到现在?”
季疏缈生气地直噘嘴,岂止撞裂鼻梁骨的仇,他们之间还有上辈子五年的剥削之仇,仇深似海!
“我不管!”季疏缈幼稚地发脾气,“你们不准给他好脸色看!”
季疏缈难得这副幼稚无理的模样,秦蓉心里熨帖得不得了,女儿平日里太懂事,她都没有被需要的成就感了。
这才像十岁小姑娘的模样嘛!
秦蓉笑着哄道:“好好好,他是坏人,我们不理他。”
季疏缈哼了一声:“把他当长工!包身工!”
季振华也一口答应:“好!我们就当一回为富不仁的黄世仁!”
季疏缈这才满意了,也不计较他们只是嘴上哄她,反正她就喜欢这有恃无恐、恃宠而骄的爽感。
桀桀桀桀……
……
下午回桐花里的路上,周回绕路去买了一只陶瓷花瓶,他还是头一回买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花茎有些长了,周回拿季疏缈拆快递用的剪刀,剪短了花茎,一支一支仔细插进花瓶中,摆弄了许久后,把花瓶放在了阳光最充足的那张桌上。
烂白菜
不是a市的……好吧,a市的地皮确实买不起,而且h省建厂更有性价比。
服装厂最后还是选址到了h省,和砖厂没挨在一起,不过开车也就半小时左右,并不远。
想到服装厂建成以后季疏缈和姥姥会经常过来,总住在砖厂的宿舍也不方便,于是他们在砖厂和服装厂中间买了两套二手房。因为地段不怎么样,价格算是相当白菜。
季疏缈期末考试以后就拉着朗哥来了h省,承建服装厂的建筑公司已经是老熟人了,之前建砖厂和抹茶厂都是他们,因此前期沟通设计还算胜利,服装厂按部就班地开始建设。
兄妹俩半年没来砖厂了,陈健这天晚上邀请大家吃晚饭,说要介绍自己的女朋友给他们认识,不出意外的话今年过年他们就会结婚。
季疏缈:“……”
不理解,不祝福,还膈应,烂白菜就应该烂在地里。
陈健的女朋友叫李永穗,是南河人,来h省打工,经同乡介绍认识了陈健,两人已经好了小半年了,感情称得上是如胶似漆。
李永穗长得相当不错,鹅蛋脸杏仁眼,虽然面对他们有些拘谨,但她听人说话眼神专注又真诚,愣是看出一两分含情脉脉。
这小姐姐越好,季疏缈心里越不痛快。
席间她很想提醒一下李永穗,但总也找不到机会,况且她一个十岁小女孩,怎么也不好跟表叔的女朋友说:表叔他爱好嫖娼。
这顿饭吃到尾声,陈健和秦志文结伴上厕所,秦蕴拉着李永穗的手小声道:“妹子,你是个好姑娘,有些事我不能和他们一起蒙你,你也别嫌我多嘴。陈健和志文打小就在一块玩,有的臭毛病也一块染上了,就是……喜欢去发廊、洗脚,你……可以明白吗?”
李永穗愣住了,显然没想到秦蕴会和她说这个,看着秦蕴担忧紧张的神色,眉目舒展地笑了起来:“我知道。”
秦蕴:“你知道?!你知道你还……”
一旁的季疏缈都傻眼了,她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姐,你愿意跟我说这些,就证明你是真对我好,我也跟你说实话。”李永穗神色带上几分哀戚,说道:“我有我的难处。我父母早想把我嫁出去,好收一笔彩礼给我两个弟弟结婚。陈健他是愿意出彩礼的人里,对我最好,条件也最好的一个,我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季疏缈面无表情地插嘴:“姐姐,你可以不嫁人。”
在一堆烂白菜里选一个没烂透的,然后膈应恶心地吃下去,这种事接受不了。
李永穗笑道:“你还小呢,女人不嫁人的日子更不好过。”
秦蕴叹息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反而是李永穗笑着回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秦蕴姐,你不用担心我。陈健愿意改了那些毛病好好过日子,我就跟他好好过,他要是不想过安生日子,我自然有让他不安生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