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暗惊,“就没有人?管?”
“谁敢管,很早的时候,来了个所长,想废黜献祭,结果家里被搜出来好几箱子钱,被判了受贿罪。”
他们真是好手段!
“这些献祭的孩子最后被带到哪里,你知道吗?”
“音音被选中后,我悄悄打听了好些时候才知道,他们会被事先钉在棺材里,由管家押送到姬柏安家的祖坟里。姬柏安那一支很迷信,他们一直认为,能世代当族长,是因为有孩子献祭。起初,他们会挑选旁支,后来旁支的人?反对,为了保住族长的位置,他们开?始挑选别人?家的孩子。孩子被选中后,先过继过去,上了族谱,再?安排献祭。”
“他们家祖坟在哪儿?”
“雀翎山上,据说是姬县最好的风水。当年姬柏安的祖上就是看中了那的风水,把?祖坟迁了过去,姬柏安这一支才慢慢发达起来。”
“我听说姬柏安祖上也曾经献祭过?”
“那是第一批献祭的,也是因为这个,姬柏安的祖上才得到了重?用,他们认为后辈荣耀是献祭的孩子带来的,将那孩子的牌位一直供奉在祠堂里。”
“另一个献祭的孩子呢?”
“他们家运气不好,有一年到山上玩,遇到了泥石流,都没了。”
阮晴和贺仲明相互看了眼?,以姬柏安祖上的尿性,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猫腻。
姬润祥道:“警官,你真的能帮我们吗?明天?他们就逼着我们交人?了。”
“你们收拾东西,跟我们去派出所。我不信,他们会追到派出所。”
姬润祥和夏惠俏一喜,忙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跟着他们上了车。
贺仲明开?车,阮晴坐在副驾,给萧景赫汇报情?况。
姬海洋那边什么情?况都没有摸到,他们一口咬定不知道献祭的事,也没有孩子被选中。问他们孩子去哪儿了,他们说孩子住宿,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看来姬海洋已经屈服了。
天?渐渐黑了,后视镜里一辆车若隐若现。贺仲明观察一会儿了,从姬润祥家出来不久,这辆车就跟在后面。他跟阮晴交换了个眼?神,握紧方?向盘,“都坐稳了。”一脚油门,车子突然加速,朝前飙去。
跟在后面的车察觉,也加了速,紧紧咬在后面。
突然前面开?过来一辆大货车,贺仲明猛踩油门,擦着大货车开?了过去,本以为这样能甩掉后车,过了一分钟,后车又?出现。
贺仲明急转弯,拐进了另外一条路,几个弯道后,不见了后车的影子,正想松口气,后车又?出现。
贺仲明暗骂一声,“甩不掉!”
阮晴抓着车上的把?手,“再?往前开?就是闹市区了,这个车速肯定不行,会出事情?,朝回开?。”她话音刚落,后车猛然蹿了过来,重?重?撞在车屁股上。
车子的巨大冲击力,将四?个人?震的脑袋发懵。
后车撞完后,朝后退,又?加速,第二次撞过来。
贺仲明往一旁打方?向盘,想驶离这里,可是后车的速度更快,撞在了车尾部。车子被撞的横向漂移,冲击力震碎了玻璃,车身变形,后引擎盖脱落下来。
姬润祥的头?重?重?撞在车窗上,车玻璃划伤了头?部,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夏惠俏直接被撞晕了,歪倒在后车座上。
阮晴迷迷糊糊的,脑袋一抽一抽地疼,她推推趴在方?向盘上的贺仲明,“贺……哥……”贺仲明没有动,她摸了下他的脉搏,还?好,在跳动。
后门有打开?的声音,她想转过去看,可是浑身没有力气,接着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拖着走,有人?的惨叫。
脑袋里残留的意识告诉她,是姬润祥,她说过要帮他们的,不能让他们被带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双手抱着腿搬了过去,脚一沾到地面,人?朝前重?重?跌倒,她没有力气爬起来。
有人?走到她跟前,是一双白色板鞋,鞋上有熊猫的图案。
那人?似乎蹲下了身子,“在姬县,你们说了不算,这只是个教训,识相的赶紧滚!”那声音低沉暗哑,声调平直,没有任何感情?。
“不……”阮晴的声音很微弱,偏又?倔强,她偏不。
那人?似乎笑了声,“不自量力,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们了。”
那人?渐渐走远,阮晴恨自己没有力气,不然,她一定会抓住他。脑袋越来越昏沉,她勉强支撑着眼?睛,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出刚刚拨出的手机号码,随即陷入了黑暗。
阮晴感觉自己游离在上空,身体轻飘飘的,眼?前蒙着一层雾,雾里有很多穿着黑衣服的人?,他们走来走去,有人?在哭,还?有人?站在一旁,神情?悲伤。
她想穿过雾层,可是雾气怎么都无法消散。
她仿佛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周围摆着鲜花,她想靠前一点?,心念刚一动,身体便移了过去。照片上的人?似乎穿着制服,戴着帽子,她分辨不出颜色,只有黑白两色。
她想看得再?清楚些,突然听到有人?叫她,“阮晴!阮晴!醒醒阮晴!”她的头?很痛,像有人?拿着把?锯子在锯。那人?还?在叫,“阮晴!阮晴!”
她的头?都这么痛了,不要再?叫了,猛然睁开?了眼?,想要看看是谁这么烦,却看到一张放大的帅脸。可是他的脸上怎么蒙了一层红色?她伸出手去擦,红色却擦不掉,她很烦躁,又?使劲擦,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看到他皱起的眉峰,“皮都被你擦掉了!”他抬起另一只手,用袖子在她的眼?睛上擦了下,他脸上的红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