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事就此揭过,谁知道,乔妮儿的肚子竟然大了起来,乔妮儿根本不想要。
乔千峰不敢托人买打胎药,就旁敲侧击地问乔百桥,药长什么样,到附近的山上碰运气。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扭伤了脚,不得不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乔妮儿本以为杀了治安主任,她的生活就有了希望,没想到老天又砸下来一块大石头。她望着脚上缠着纱布的父亲,哭了一夜。
乔千峰劝她,不如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是无辜的,乔家也算有了后。
乔妮儿不吭声,第二天,乔千峰过来送饭,见到女儿满头白发,眼角长出像蝴蝶翅膀一样的斑,吓得险些将食盒扔了。
乔妮儿傻笑着,“爸,你来了,妈呢?妈怎么不来看我?”
乔千峰的眼泪立时就下来了,他抱着女儿,“妈妈出门了,过几天就来看你。”
乔千峰每隔几天就送饭过来,不敢让乔漫山和乔百桥知道。
七个月后,乔妮儿生下了孩子,是个男孩。
乔千峰抱着孩子的那刻,心里百味杂陈,他不知道如何抚养这个孩子,更不知道将来长大了,如何告知他的父亲是谁。
孩子见不得光,只能养在地牢里。
乔千峰到地牢的次数越来越多,引起了乔漫山的注意。
有一次,乔漫山偷着跟踪乔千峰,看到了满头白发的姐姐和襁褓中的孩子。
乔漫山正是年轻气盛,这个孩子象征着姐姐的凌辱,他不配活在世上!
乔漫山一下子冲过去,“把孩子送走,他不配留在乔家!”
乔千峰怔住,抱紧怀中软软糯糯的一团,“他的身上有一半流着你姐姐的血。”乔千峰已然舍不得放下。
“可她是姐姐受欺负的证明,他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乔妮儿突然拍手笑起来,“他不该活着,他该死,哈哈……”
乔千峰怕乔漫山继续刺激乔妮儿,把孩子放到女儿怀里,推着他往外走,“赶紧走,这事谁也不准讲,听到没有!等孩子大一点儿,我就把他送走,你别再来了。”
乔千峰怕乔漫山逼他送走孩子,忍着不去看,地牢里有足够的吃食,女儿应该没有问题。
三天后,乔千峰趁着乔漫山上工,偷着去了地牢,一进去,他的头发就炸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赶紧往里跑,没看清脚下,重重摔了一跤,跌跌撞撞爬起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瘫软,他紧紧捂住嘴巴,无声尖叫。
房间内,乔妮儿呆坐着,手上、衣服上全是血,嘴角一块凝结的血痂,发梢像曾经浸泡在血泊中。面前的襁褓摊开着,上面亦是血。
她似乎听到动静,朝乔千峰看过来,绽开了笑容,“爸,我把孩子吃了,他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他没了。”
乔千峰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不敢迈动步子,不敢看襁褓里像破布娃娃一样的孩子,更不想听乔妮儿说话,他希望她说的是疯话,胡话。
乔妮儿偏要击碎他的幻想,她抱起了襁褓中的孩子,“爸,你看。”
孩子脸上的肉已经没了,只剩下森森白骨,小胳膊上的肉被撕裂,血管露在外面,还在往下滴血。
乔千峰再也忍不住,疯狂的尖叫、呐喊……
魔鬼,她是魔鬼!
他转身往外跑,连滚带爬,他要离开这里,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儿,不,她不他女儿,她是魔,她是鬼!
乔千峰病了,病的一直说胡话,乔漫山一边上工,一边照顾他,顾不上地牢的母子。
等乔千峰的病好了,乔漫山又提起把孩子送走的事。
乔千峰无力地道:“把地牢的门封死吧,让他们母子都呆在里面。”
“可是姐姐……”
“她不是你姐姐,她是疯子,是魔鬼!”乔千峰颤着声音,无力吼道。
乔漫山嘴上应着,夜里,趁着乔千峰睡着,偷着去了地牢。孩子已经被啃完了,只剩下一具白骨,乔妮儿阴冷的笑容就像寒冬塞在衣服里的冰块,直冷到心里。
乔漫山被吓着了,连夜封了地牢。
豪门儿童失踪案(六)
“你姐姐被封在里面一直没有出来?”阮晴只在书上看到过那个时代,知道那时候死了很多人。此时听乔漫山讲述亲身经历,才明白,那个时候的人过着多么可怕的日子。
乔漫山的眼底全是恐怖,好像又回到了那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父亲有没有再进去过。我们家平反后,□□u把老宅还了回来,我们就搬到了主屋,这里就一直荒着,没有人提以前的事,仿佛大家都忘记了。
那晚,你们要进去,我好像又看到了我姐姐,死亡的记忆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我无法让你们继续探查。
后来我一直想,如果我不出现,不说那些话,我姐姐和那孩子是不是还活着。我姐姐一定是在怪我,小钰才会死在里面。萧队长,如果可以,你们能不能找找我姐姐的骸骨,我想葬了,就葬在我妈旁边。”
“清理案发现场的尸骨是我们的工作,一旦找到你姐姐,警方会还给你们的。我问你,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地牢?”
乔漫山摇头,“那件事一直是家里的忌讳,没人提起过,更没有人提过地牢。”
不可能,如果没人知道,不会有人挖洞,还准确无误地挖到了地牢的位置。
萧景赫:“真正的入口在哪儿?”洞口太小,设备和人员都无法进入。
乔漫山浑身虚脱,他看了眼仍旧昏迷的苏晓蕾,缓缓起身,出了屋,走到北面墙头,“就是这里,这堵墙是我后来封起来的,我叫人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