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被雨淋湿的布料,好似也要随难以控制的燥热一齐燃烧,蒸发水汽。
而游司梵,就是操纵这火焰的始作俑者。
少年确实很认真地扣好衬衫每一粒纽扣,领口,袖口,全部严严实实,一丝不苟。
但是没有用。
在绝对的体型差面前,一切的纽扣都形同虚设。
这些按照闻濯尺码所定制的衣衫,扣子都待在它们预先设定好的原位,根本不可能兼顾体型娇小的临时穿着者。
于是熨帖流畅的线条消失,挺拔的外形轮廓隐身,庄重变得暧昧,原本没有任何额外意味的简约设计,直接化身旖旎。
游司梵像在偷偷穿男友的衣服。
他把过长的袖口往上挽了几挽,分明扣子每一粒都扣好,却还是露出大片雪白的锁骨和胸膛。
这件真丝衬衫很白,可是游司梵的肤色更加莹润。
他锁骨透出暧昧的粉色,领口往下延伸的弧度很极限,再下那么两三厘米,就会突破最后的安全底线。
游司梵好似立于刀尖的舞者,一直在动,领口也一直在变更位置,沿着不暴露私隐的界限来回摩擦。
火中取粟,扬汤止沸。
闻濯很清楚这件衬衫的面料有多么轻柔贴服,他穿着时,觉得它如最最轻微的雪,几乎没有重量。
但显然这个结论并不适用于游司梵。
……因为游司梵袒露出的肌肤,与之紧密相贴的肌肤,已经被逐渐磨红。
艳色的、旖旎的红。
偏偏游司梵不知道,还在下意识地调整领子。
结果,锁骨连同旁边一大片雪肤,如同灿烂的火烧云,愈发红艳。
x城今日因为暴雨而错过的晚霞,此时尽数呈现至游司梵身上。
闻濯:“……唉。”
游司梵立刻扭过脑袋,双眼亮晶晶。
“又怎么啦?”
他放好零食袋子,把结束折磨的牛皮纸袋捧至心口前,很乖巧地抱着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
“还想继续看电影吗。”闻濯的声音不知为何低沉许多,夹杂许多游司梵听不懂的情绪,“还是想先回家。”
“家……”
游司梵低落一瞬,又很快重新调整好情绪。
闻濯没有错过他莫名的沮丧,心头蓦然一紧。
但他不能问。
没有立场,也来不及。
收拾好自己情绪的游司梵对闻濯弯弯眼睛:“先回家吧。”
半小时后,b区。
游司梵在路边向闻濯道别:“谢谢你……嗯,至于衣服嘛……我送去干洗后,应该怎么还你?”
他的身形与闻濯的衣衫实在不匹配,衣袖挽起,裤腿往上折,饶是如此,还是多出来好几截堆叠的衣料。